綁你過來嗎?”莫允兒穩穩坐好,雙手搭著屈起的膝蓋,臉上還留著剛才激烈運動過後的紅暈。
倪珈不回,不動聲色地把重心靠在牆壁上,搖晃的船身和燈光叫她頭暈目眩,她現在連獨立坐起的力氣都沒。
莫允兒沒有繼續,而是不慌不忙地打量著倪珈。
倪珈落水後掉了風衣,現在只穿著一件紅色的抹胸晚禮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身姿妙曼;肌膚原就白皙,被這鮮豔的紅色襯得愈發瑩潤得不像話,看著就讓人想毀滅;小臉白裡透紅的,長髮凌亂溼潤,偏偏眼眸靜默而散漫,整個人都有種不拘一格的驚豔。
比起宋妍兒那種精雕細琢的美麗,比起自己那種標準的美麗,莫允兒更嫉妒倪珈這種漫不經心,又處處隱約閃光的美。
所以,寧錦年派人對宋妍兒下手的時候,莫允兒提議把倪珈也抓來。人被帶來時,僱傭人說有別人在追殺她,他們剛好看她落海,撿了個便宜。
還真是如有天助。
莫允兒饒有興致地看她,很想知道她現在被握在她手裡,是種怎樣的心情。
可打量了半天,倪珈看都不看她,雖是頹然地倚著牆壁,臉上倒沒半分驚慌,異常的鎮定,甚至是不屑。只是面色又紅又白,呼吸聲微弱又粗重。
“原來你生病了?”莫允兒湊上前,矯情地要摸她的額頭,她反感地別過頭去。
莫允兒的手懸在半空,眼眸暗了暗,笑:“我幫你治病吧!”說著提起一旁冰鎮香檳的冰桶就朝她潑去,冰塊和著水,噼裡啪啦地砸在倪珈身上。
刺骨的冰冷。
幾塊冰鑽進了倪珈的胸口,她發燒發熱的身體被刺激得劇烈一抖。
可倪珈死死咬著牙,不吭一聲。
莫允兒蹲身下來,涼颼颼地笑看她:“你這狼狽的樣子,還真討人喜歡。有沒有覺得涼快了點?”
倪珈深吸了口氣,努力剋制住發抖的身體。這桶冰雖然冷得刺骨,卻莫名讓她腦子裡的混沌消減了些,反而來了點精神。
她扯扯蒼白的唇角,輕浮地瞟了莫允兒一眼:
“謝謝。”
莫允兒心裡一堵,不爽地抬眉。
倪珈調整好呼吸,緩慢而啞重道:
“我猜猜,宋妍兒被你騙了。這麼快又和寧錦年恩愛,看來你不是致幻劑的受害者,而是利用了這件事。她以為坑了你,挑撥了你們的感情;可實際情況是你們倆將計就計了?”
莫允兒挑著眉毛,訝異地看了她一會兒,輕笑:
“倪珈,你果然一直都很聰明。比宋妍兒聰明多了。”
“她以為換個樣子,寧錦年就會對她刮目相看?”莫允兒哼笑,滿臉不屑,
“居然還自信到跟寧錦年提議換女朋友。只不過她沒料到,我和寧錦年原就打算坑孫理的,所以將計就計讓她和孫理給我下藥。我和孫理髮生了關係,但寧錦年沒有睡宋妍兒,而是拿著影片去跟孫理說宋妍兒反悔了,還錄下了影片準備要挾我們。換女友的協議作廢。孫理睡了我,宋妍兒卻反悔,還有迷/奸案的影片,他於情於理都處於下風。寧家的股份還不是低價賣給我們了。”
“現在,孫理還以為宋妍兒故意設套,錄了影片要要挾他呢。”
倪珈強忍著頭昏腦脹,譏笑:“只要孫理和宋妍兒一對質,你們這出佛跳牆的戲碼不就拆穿了?”
“對質?”莫允兒笑,“寧錦年很縝密,派對後就綁了宋妍兒。她這麼久不出現,孫理早起了疑心,還對什麼質?”
倪珈彎彎唇角,寧錦年果真夠狠。
栽贓嫁禍宋妍兒,反咬她一口,這下孫理估計恨死了宋妍兒,她要是再出現在孫家的地盤,絕對下場很慘。
莫允兒揉著額頭,惋惜地嘆:“我本來是想放她走的,反正孫理的人都在找她,她也活不出去澳門。可是,寧錦年說不能留一點兒紕漏,萬一孫理的人沒有殺她反而相信了她的解釋,出不去澳門的就是我和寧錦年了。所以,我救不了這個好閨蜜,只能把她處理掉了。”
“處理?”倪珈聲音嘶啞,“什麼意思?”
“今天不是有黑幫火拼嗎?現在,”莫允兒望了一眼掛鐘,凌晨三點半,“估計她被黑幫誤傷,中槍落海了吧。”
倪珈一怔,什麼黑幫,就是他們請人去殺了宋妍兒。
雖然她不喜歡宋妍兒,總想著眼不見為淨,可真聽到昨晚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就沉進大海里餵魚了,倪珈一時又梗又堵。
莫允兒瞧倪珈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