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們臉色刷白地驚退數步,他詭譎得宛若妖獸。“拜你們所賜,讓我的心痛了一下。”韓紗捨身的行徑讓他覺得意外,也頭一回嚐到蝕心的滋味。
刺客嚷聲回道:“要不是這丫頭礙事,你已經死在亂刀之下。”
“是啊,若不是她,你們豈能多活一刻鐘。”他抱起韓紗走向閣樓。
“哪裡逃,藹—”伏衣回身,四顆暗器立刻從他指間彈射而出,精準且犀利地射進四名刺客的印堂中。
刺容先前的滿滿自信在劇痛襲上印堂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瞠眼倒地後,他們才認知到原來先前那一場強弱懸殊的對戰根本是貓兒在戲鼠,他們才是弱者,只配被耍玩的弱者……”痛、好痛……“韓紗雖然從昏迷中恢復了神智,可是背上火辣辣的痛楚依然劇烈地侵襲著她,好痛好痛,痛死了眼看她即將又要昏厥過去的同時,一股沁心的涼意適時地敷上她背處的傷口,緊接著疼痛感立即消褪了大半,跟著就舒服許多了。
“如何?還痛嗎?”一名女子不帶有一丁點感情地問著她,口氣冷冷漠漠的,似乎極難親近。
雖說呂層蝶表面上保持冷然,暗地裡卻大大鬆了一口氣口口幸好韓紗清醒過來了,否則她難以向伏衣公子交代。
韓紗輕輕喘著氣,背上的痛楚幾乎消失殆盡了,她想起身道謝,一動,這才發現原來由自已是一絲不掛地趴臥在床榻上。
她連忙紅著臉又趴回去,尷尬地側過臉,瞧見幫她上藥的女子正以冰冷的表情睇著她。
“我好多了,謝謝你,姑娘。”這藥好厲害,一抹便不痛,在哪兒買的?等會兒問問她好帶回去給婆婆用。“你真的不痛了?不是在騙我?”呂層蝶必須確定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以防被騙了。
“沒騙人,我真的好多了,幾乎不痛。”
“聽著,我受命前來保住你的性命,還得讓你不受疼痛的折磨,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別背著我去告狀。”她不客氣地警告道。
韓紗擰起眉宇,這個姑娘對她懷有強烈的敵意。
“我不會告狀的。”她才不會恩將仇報呢!
“你保證?”她咄咄逼人再問。
好奇怪?伏衣身旁的人似乎都不太願意相信別人,老喜歡在誠實上頭作文章。
韓紗只好再次強調道:“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不會什麼?”詢問的磁嗓驀然從門外傳來,介入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呂層蝶連忙回身,朝著進門的伏衣福了福身子。“公子。”
“韓紗沒事了?”他探向屏風後方的床榻。
“是的,只要再休息幾日,傷口就可以癒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女大夫的藥很有效。”韓紗忙不迭地稱讚呂層蝶高明的醫術,但呂層蝶仍然面無表情,更看不到任何感謝之色。
“層蝶,你出去。”
“是。”她立刻退出房外,關上房門,對伏衣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伏衣踅向床榻旁,細細打量本該潔白無瑕的美背,然而背上一道長約五寸的傷痕,硬是礙眼地映入他的眼瞳之中。
“要是留下疤痕就可惜了。”他坐在床沿處,食指輕輕滑過她的背彎,這麼賞心悅目的身軀沒必要“毀壞”。
韓紗一顫,又想起自己無著寸縷,剛剛上藥時,絲被被褪至腰際間,而她先是被呂層蝶的態度給嚇著,然後伏衣又闖進來,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是裸身。
“伏、伏衣公子,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親呀!”紅豔豔的小臉埋在枕頭上不敢見人,藕臂伸得長長急著想去抓起腰際的絲被好蓋住上身的裸露。
他卻握住她亂抓的小手。
“別亂動,會扯裂傷口的。”他似是好心地勸阻她別妄動,但顯然是不懷好意。
“你走開啦、走開,我要蓋被子——”小手急切地要掙出他的牽握,可是他卻握得死緊。“伏衣。”沒辦法之下,她只好抬起紅透的臉蛋來跟他講道理,哪知——濃眉下那對深邃如海的瞳眸,彷佛要將她吸納進去一般,教她打了個寒顫……
“你、你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好像要吃人一般。”她惶恐地支吾著,有些畏懼他此刻的模樣。
“我是想吃人。”薄唇不諱言地道出心中事。
“噯。”她吞了吞口水,期期艾艾又說道:“你、你雖然不是神仙,可也不是妖魔哪,你是人,是個正常的活人,活人怎麼會吃人呢?”
“當然可以,而且我想一口吞下去的物件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