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
秦川忽而一驚。難道,是師尊與他那朋友?
隨即,便聽對方答道:“一個叫無塵子,一個叫魂殤,來我西疆尋藥,便在這松林之中遇到剛剛死去的我。說起來,也不知他們後來尋到沒有。”
說著,他目光盯著秦川衣袍上的紅楓圖騰。
“你與我楓木族,是何關係?”
“你且先告訴我,你一縷魂魄殘留到今日,目的是什麼?”
秦川沉聲說道,目光也緊盯在對方的身上。能將本該消散的魂魄留下數十年的時間,定然不可能是無塵子所為,如此,那喚作“魂殤”的,便是前段時間來西疆的那位前輩麼?而且,那前輩竟然修習的鬼術?
這讓秦川不由想起那千方百計想取自己魂魄的鬼幽。
“你既是我楓木族人,告訴你也無妨。”
紅衣男子嘆了一聲,緩緩向秦川道起了聖巫教的往事。
原來,當年珊瑚為了登上聖巫教主之位,曾與顯赫的夏氏家族聯姻,嫁了一個懦弱無能的丈夫。而其後卻漸漸與這楓木使相戀,二人私通,為了不被發現,珊瑚甚至狠心殺害了自己的丈夫,決心與楓木使私奔。
只可惜,楓木使因為害怕夏氏家族,並未答應。最終二人分道揚鑣,滿心自責之下,楓木使便在幽魂谷這竹林之中,自盡而死。
“那夜珊瑚生下了一個女兒,卻不知被何人劫走,生死不知。若是當初我答應了下來,又如何會有這般結果。如今,只能悔恨而已。”
紅衣男子緩緩說著,已是有些哽咽。
聞言,秦川默然。
心中,卻是突然有了一個頗為可怕的猜測。羅狼說前教主珊瑚曾認定阿羅葉為繼承人,那豈不是說,阿羅葉,便有可能是珊瑚那個失蹤的女兒。
夏氏家族,正是樓夏無疑。
也便是說,阿羅葉在樓夏的欺騙下,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但願只是猜測!
略微平復了有些波瀾的心境,秦川繼續聽對方說道。
“記得夏家那個男人,我在珊瑚面前曾笑他蠱術不精、領導無方,是個懦弱無能之輩;此番一看,我又何嘗不是懦弱無能呢!”
說著,紅衣男子昂頭看向了秦川,一句請求:
“我本想等一個人,替我轉達對珊瑚的歉意,不過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如果可能,你便幫我找到我與珊瑚的女兒可好?”
“我為何幫你?”
秦川冷聲道。
這前楓木使雖然故事有些悽慘,但也是其自作自受,談不上半分憐憫。更何況,這與自己也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來西疆的目的,只有魔嬰花。
“你來幽魂谷所為何事?興許我可以幫你。”
紅衣男子說道,似乎想與秦川做交易。不過更多的,仍然是由衷的懇求。如此看來,他的內心之中,的確是滿心的愧疚。
聞言,秦川遲疑了半晌。
“這幽魂谷中,四季如春又不見天日之處,你可知曉?”
最終秦川還是將自己所求之事道了出來,也算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或許,也是因為這件事可能與阿羅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夏氏家族被珊瑚覆滅,而樓夏又是夏氏之人,劫走那孩子的,八成就是樓夏。
如此,阿羅葉極有可能便是那失蹤的孩子。
不管如何說,自己也與阿羅葉拜過了天地,名義上的夫妻。算來算去,這件事居然還成了自己的家事……
搖了搖頭,秦川瞥向了紅衣男子,聽他的答案。
“幽魂谷的中心,有一株神樹,永遠也不會凋零,而那四周的花草也一般常年不謝,大概,便是你說的四季如春之地。不過,不見天日是何意思我便不明白了。你到那裡瞧一瞧,也許便能知道。”
男子說道,似乎見得秦川有失望之色,不由嘆了一聲:
“二十年來,雖有人助我保留了魂魄,但我並未修煉你們中原的法門,此番現身,半個時辰便會消逝。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你那失蹤的女兒有何特徵?”
秦川抿了抿唇,終是一陣不忍,問道。
“她出生之時我已離開了珊瑚,但我曾暗中找珊瑚的僕人問過,她的左肩鎖骨下方,有一個胎記,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
聞言,秦川怔住了。
上一次在蚩尤冢時,自己曾看過阿羅葉的身體,卻也是在那個位置有一塊胎記。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