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二人面目,柳沉煙冷嗤一聲,自然認了出來。這二人本是一對兄妹,卻不顧倫理綱常結為了夫婦,為天下人所不齒。
“柳沉煙!我血域堂與玉劍宗素無瓜葛,你當真要……”
“怎麼這麼多廢話,你們中原人真麻煩!”
那血域堂的男子話未說完,秦川便往前行出幾步,真元散出,忍不住叱了一聲。西疆民風淳樸,要打架也沒有這麼多前奏,如今習慣了西疆的風氣,此時卻是忘了自己也是中原人。
“……”
忽然,那對男女以及林傲皆是面色微微一變。
倒不是因為秦川的言語,而是因為那詭異的紫色真元,以及龍脊之上,掠出的一聲龍鳴。讓他們感到內心深處,一股極度的恐畏。
似乎還未開打,他們便已佔了下風。
更是不由疑惑,這個不像出自中原的神秘人,是何身份。若是知曉此人是秦川,恐怕不知那林傲心中會如何感想。
他與秦川,早已不是一個層次之人。
“林師弟!”
突然,遠處林間傳來一聲呼喚,感覺到兩股道法氣息不斷趕來。血域堂二人面色更加難看,似乎知曉局勢不利,竟是互相攜著逃竄而去。
“想往哪裡逃?!”
柳沉煙一聲厲叱,正欲追殺。
不過秦川倒是一手拉住了她,有些無奈,也終於明白柳沉煙威名赫赫的名聲是如何來的了。人家受害者都不緊張,你緊張個甚……
“咻!”
緊接著,便是兩個道服青年迅速到來,立在了林間。
一個,是那不知與林傲什麼親戚關係的白池之,就是被葉秋奇打重傷的那個;而另一個,竟是當今伏羲掌門玉虛子的親傳弟子,穆痕。
“多謝柳師妹出手相助。”
弄明白情況後,穆痕也有幾分兄長架勢,對著柳沉煙單掌行了道禮,又對不明來歷的秦川致以一個感激的笑意。
而那林傲,自是被白池之帶到一旁療傷了。
“好說!”
柳沉煙只是擺了擺手,沒有過多虛禮。
對於身份特殊的穆痕,她也沒有過多禮敬。原則上來說,她是玉劍宗欽定的下一任宗主,而玉劍宗勢力雖不強但實力不容小覷,她的地位自然也與穆痕相當。再加上隨性豪爽的性格,倒是對這穆痕不怎麼喜歡了。
“不知這位道友是?”
禮罷,穆痕一對雙眸注視著秦川。此時秦川龍脊已經斂去,他關注的焦點,自是落在了那件伏羲樣式的道袍之上。
“他是妖……不是,叫什麼忘了,是我玉劍宗的客人。”
“……”
聽得柳沉煙的答話,秦川一陣無語。你連叫什麼的都不知道,還說是你玉劍宗的客人……不過,那西疆名字,在中原的確不好記。想著,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對著穆痕笑了一笑,說道:
“在下西疆來,臨玉。”
穆痕點了點頭,隨後又與柳沉煙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秦川樂得清靜,在一旁聽他二人言語,倒也對眼下幽州的局勢略微瞭解了幾分。
自從那硬闖落雁峰的人逃入幽州後,便有些行蹤不定,難以捉摸,更是擺脫了伏羲門的追蹤。而闖落雁峰的罪名可是不小,伏羲門自然不會放過,穆痕一行三人,已是第三批派來幽州的伏羲弟子了。
而且,那第二批,竟然就是秦川以往的知交。
凌雲閣二人。
假若他們捉拿之人就是紫涵,那可如何是好?不覺之間,秦川心中浮上幾分憂慮,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與凌雲閣的二人相識。
“既如此,我二人先行前往,就顧不上你們了。”
此時,柳沉煙也是不想再與穆痕說客套話了,瞥了那一旁還需不少時間才能恢復的林傲一眼,拉著秦川,便是行了辭禮。
穆痕笑了笑,卻依然隱晦地注目著秦川。
“咻!”
兩道疾光,再度衝入了天際。
“你不是說你乃半個伏羲門人麼,怎麼見了他們,也不見你說話?”
雲層之上,柳沉煙御劍飛在前方,倒也沒有注意到秦川略有憂慮的神情,頭也不回,就這般問了一句。
聞言,秦川更是有些猶豫了。
若是在這幽州遇到葉秋奇和上官瑤,自己要不要卸去偽裝,與他們重逢呢?若是重逢,又該如何說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事呢?
葉秋奇還好,與自己經歷了九歸山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