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剛印在我身上又被彈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鑽進鞋子,往橫線那邊跑。
“什麼情況?”
我主動卸掉了肩頭三把火,又是自己接出來的鬼,它應該能順利的上我的身和我交流,不可能被嚇跑。
鞋子上的香斷了,直線以內的鬼火驚恐的退後,沒一會,所有的鬼火都消失了,連鬼影子也看不到了。樹上的烏鴉詭異的停止叫喊,它們呆了一會,看著我叫了一聲,張開翅膀全飛走了。
它們臨走時的叫聲好像在嘲笑我白費功夫。
連抽了好幾根菸,前思後想好久,找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接過來的鬼很膽小,感覺到我身上的陰司烙印就被嚇跑了。
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我沒打算再動手,收拾一下,抱著九節竹靠在大槐樹上,說:“大樹啊!你也是身不由己哎。”說著,我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守靈的,醒醒。我不是告訴過你別來瘟疫山嗎?”
迷迷糊糊的被人踹醒,我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瞪著穿盛裝的苗女不爽的說:“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話音剛落,發現吳頭不見了,我趕緊問:“你見過一個抗屍體的人沒?就是被螞蟻咬腫了臉,你救他的那個。”
苗女不爽的搖頭,帽子上的東西撞的叮噹響。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呆了一會,滿臉微笑的問:“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呃。”我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她翻著斜挎包,找出一把破舊的匕首,塞到我懷裡,說:“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說著,她拿起九節竹,歡喜的往荒廢的村裡跑,說:“這根竹子算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再見。”
我呆了一會,明白她是為了九節竹,追著大罵:“臭婆娘,你給老子站住。”
追著她轉了好一會,看著她跑進坍塌的巷子,我跟著鑽進去,這是個死衚衕,她卻不見了。
“守靈的,你就這麼喜歡我?追著我不放?”她蹲在巷子上面丟了半塊磚頭下來,嘚瑟的吐了吐舌頭,晃著手上的九節竹。“有本事你來抓我呀,抓到我,我就嫁給你,來呀,來呀!”
我找路爬上巷子,她站在十幾米遠的磚頭堆上,大喊:“站著別動啊,看你的前後左右。”
嘶絲!
四個方向爬了十幾條鮮紅的火蛇,對著我吞吐著蛇信,似乎我站的地方有吸引它們的東西,卻又有所顧忌不敢過來。我看到這種軟體動物,渾身揪起了雞皮疙瘩,過了好一會才恢復平靜。
盛裝苗女齊奇蹲在磚頭堆上,拿著小刻刀,在竹子上比劃著,似乎打算削九節竹。我冷厲的說:“你要是敢動九節竹一根汗毛,你死定了。”
“人家好怕怕,有本事你過來……”她的話音剛落,吳頭詭異的揹著屍體出現在她身後,噗通一聲,屍體劃過一道弧線,可憐的齊奇樂極生悲,被屍體的腦袋撞倒頭,她快速的暈了過去。
吳頭再次背上屍體,單手提著齊奇後背的衣服,像提著小雞一樣把她提著走了過來。
十幾條蛇吞吐著蛇信,吳頭像沒看到一樣,抬腳就踩。蛇快速的纏上他的小腿,張嘴就咬。吳頭皺著眉頭,抬手把齊奇丟過來,我趕緊伸手接,剛接觸齊奇的身體,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把我推的掉下了巷子。
巷子兩米多高,還好有齊奇當肉墊,我趴在她身上緩和著衝擊力,緊緊握著九節竹生怕再被搶走。
“陳三夜!”
“幹嘛?”我摔的暈暈乎乎,聽到有人喊我,本能的答應。迷糊的掃了一眼四周,沒有人,也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裡,想到鬼喊魂,我痛快的暈了過去。
“陳三夜!”
“陳三夜!”
跟著迷迷糊糊的聲音,我不知道走在哪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走。突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打斷了喊我名字的聲音,我呆站了好一會,這才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眼前的情況嚇了我一跳。
諸葛隨風的空墓裡擺著神壇,地上鋪著正反八卦,八卦周圍插著各種顏色得小旗子,中央插著一塊令牌,前面寫著諸葛隨風,後面寫著陳三夜。
陌生的老頭穿著道袍,在神壇前亂七八糟的跳著木劍舞,嘴裡嘰哩嘎啦的不知道念著什麼?
“老子的生魂被他給招來了。”
第五十四章到底什麼是大義?
神壇前的老道士停下唸叨,燒了一道符放在酒碗裡,酒立刻燒了起來,他拿著木劍敲翻酒碗,燃燒的酒流淌在桌面,嘭的一聲,桌面鋪上了一層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