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窗上,看出去的視線一片模糊,依稀能看到一條條神性。一隻只生魂,不要命的往河中漩渦衝著。
天地威勢下。強的被壓成重傷,弱的直接魂飛魄散。
飛蛾在撲火!
我抬起滴水的手掌看了看,武含煙說:“三夜,多愁善感並不是你的風格。陌生人的命什麼時候在你眼中值錢了?”
“命是他們的,我沒必要操心。只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我們稍微比他們強壯一點,末世大劫剛啟,死的是他們,以後死的可能是我們。”收回目光,我用毛巾慢慢擦起身上的雨水。車內陷入了沉默。
“這天要搶光業內人的錢。把錢貢獻出去自然沒事,不貢獻出去就是死。你爭還是不爭?”武含煙很認真的問。
她的眼裡總帶著風情的水波,這一刻,只剩嚴肅。
“我只是一隻渺小的螻蟻,螻蟻尚且偷生,不爭不會死,爭了肯定死,傻子才會逆天。”把溼漉漉的毛巾放到一邊,我拿起車前的煙點上。“順天應命。慢慢偷天換地,這才能活的更好。”
“他的熱血早死了。”
外面的雨停了,河面慢慢恢復平靜,受傷的生魂和神性還有能力跑的都已經跑了,沒能力跑的一條條虛影半個身子淹沒在水中,好似水中有什麼東西,把它們在往水裡扯似的,掙扎只能減緩魂飛魄散的死期。趙佳已經生魂回體,撫摸著小白蛇,拉開後車門,甩掉高跟鞋歪坐在後座上。
“猴子反天夠熱血吧?被壓五行山下五百年,如果它沒有後臺早被拍死了。”我向後伸手,把小白蛇抓到手中,打了個蝴蝶結。小白蛇歪著腦袋暈過去,傲嬌小蘿莉出現,坐在我大腿上面對著我,冷著個臉,說:“世界上有你這樣的爸爸嗎?總把自己女兒打成蝴蝶結。”
嗖。
蝴蝶結向後飛到趙佳身上,我攤著手說:“小屁孩一邊玩去。”
“你屬狗的啊!”
傲嬌小蘿莉咬在我胳膊上,等她咬舒服了,已經出現在後座。小蘿莉恨恨的踹著座椅,趙佳解開蝴蝶結,小蘿莉冷哼一聲,消失不見,小白蛇醒過來,一頭鑽進了趙佳衣服。
這個小插曲並沒影響什麼,趙佳說:“那你為什麼殺我爺爺?”
“因為趙家在我眼中並不是天,所以能殺。”我說。
趙佳什麼也沒說,穿好高跟,拉開門直接下車。
“三夜,你是怎麼想的?”武含煙問。我摸著心口,說:“只是不想被你和趙佳當槍使,一句話就讓老子衝鋒陷陣,你們躲後面撿好處?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要上也是你們衝鋒,我在後面搖旗。”
武含煙可憐兮兮的用手咬著指頭,說:“人家有這麼壞嗎?”接著,風情的哼哼著:“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都是小白臉。”
“我從沒拿你們當過女人。”拉開車門,我吹著口哨往河灘走去。
武含煙氣呼呼的挺著傲人的胸,捶著座椅,似乎在證明她是個女人。
與天爭,需要方法。一根筋的往前衝確實熱血,不過灑的是自己的熱血。一句男兒熱血,害死了多少人。
“秦姬應該拿到了空玉璽!”
河中一群被莫名力量往河裡拉的生魂和神性,無力的向我求救。我無動於衷的站在河邊大石頭上看著,轉頭望了一眼藏屍坑的方向。
“陳先生……救命……”
求救聲喊了好久,慢慢轉變成了謾罵。
“姓陳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類似的話聚集在一起,奏出了一曲失敗者的悲歌。
“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我沒有義務替你們的選擇買單。”
冷冷的回應一句,我選擇見死不救。
時間在謾罵抱怨聲中流逝,晚上十一點多,河面上所有的生魂和神性已經消散的一條不剩。趙佳和武含煙走下來,趙佳戲虐的說:“你有能力救他們,為什麼不出手?”
“我為什麼要出手?”
“因為你一直在做好事,是個好人。”
“佛度也只度有緣,開始我已經提醒了,沒離開的,生死與我何干?”我看著平靜的河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過度的慈悲只會自找麻煩。”
“相信你者,生。不信你者,自生自滅?”武含煙詭異的打量著我。
“請不要斷章取義,這些都是陌生人,來搶空玉璽的人。開始提醒,是我的心情。最後不救,是我的本份。”不帶任何情緒的盯著武含煙,我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