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果然有夜宴。
男女不同席，既然賜座給顧辭，當然是在侯夫人許氏身邊。臨安侯和謝景則坐在皇帝下首，幾個人正在上演君臣和睦。顧辭看著沒勁，中途被皇帝遠遠打量了一眼，皇帝也沒叫她上前說話。
開宴後先是歌舞表演。許氏就趁著這個時候，同顧辭低聲介紹上座的幾個妃嬪。
“坐在陛下下首第一位的，是如今代掌後宮的淑妃薛氏，她是四皇子修親王的生母。往下一位是…”許氏頓了頓方接著道，“是賢妃穆氏，她是三皇子禹親王的母妃。再一位，是雲嬪駱氏，她雖不在妃位，卻是現在宮中最得聖寵的。雲嬪的兒子是八皇子，現在只是郡王，但也很得陛下疼愛。”
說到這裡，許氏停了停，等顧辭稍加記憶。見顧辭聽得認真，也不多問，許氏心下十分滿意。
歌舞漸歇，夜宴隨意，有人開始走動，尤其是濟安公府周邊，很快圍了很多人。許氏往那人堆看了一眼，繼續剛才的話題。
“春獵這小半月，你少不得要和宮裡人打照面，剛剛說的那三人，你且能避則避，避不開恭敬些便是，想來沒人會刻意為難你。至於旁的人…”許氏伸手拍了拍顧辭的手背，聲音柔和堅定，“有我和景兒在，旁的人你無需在意，得罪了就得罪了，我們臨安侯府不放在眼裡。”
說到最後半句，許氏很是倨傲地揚了揚頭，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傲氣。
手背上溫熱的觸感還在，顧辭心底似乎被什麼撥動了一下。
許氏又要介紹世家女眷，然而不等她開始，有幾人走上前，同她敬酒。
謝景當年的風光，即是臨安侯府的風光，現在謝景殘廢，那些當年嫉妒眼熱的人，現在便急忙湊了上來，要譏諷奚落。
很快，許氏已經三杯酒下肚。
坐在皇帝近側的謝景，目光三不五時就要看母親的座位一眼，敬酒的事自然也看在眼裡。漸漸的，謝景的眉心擰成一團。他開口：“姜澤，你去——”
話說到一半，卻忽然噤了聲。
“主子？”姜澤俯身輕疑了一聲，見謝景依舊沒反應，便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