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泛白的燈光下,素淡的嬌顏上依稀還掛著淡淡的淚痕,濃密的睫毛都還是溼的,顯然是剛剛哭累了,就這樣睡了過去。
抱著懷裡的人兒,他低頭看著她身上刺眼的禮服,也沒多想,直接把她抱了出來放在床上,從衣帽間找了套睡裙過來替她換上,換下來的禮服,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
從浴室出來,她看向床上的身影,緊繃的俊臉緩緩柔和下來,睡夢中的人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翻轉著身子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坐在床邊的男人把一旁的海馬抱枕拿了過來塞在她懷裡,這才稍稍安分下來。
看著這張安靜的睡顏,他這才覺得,自己兵荒馬亂的世界,開始漸漸平靜下來。
有多少個夜晚,又有多少個早上,他從睡夢中醒來,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乖巧的像只貓兒,他的心彷彿像是被毛茸茸的東西撫摸著,溫暖而安寧。
打從那次事故以後,他經常會在深夜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猛烈襲來的窒息讓他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心悸一般的疼,總會讓他無眠到天亮。
直到後來遇到了她,他的症狀才稍微好轉,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她還在他身邊,他便能安然的熟睡到天亮。
想起剛剛她在浴室裡對自己的控訴和埋怨,他的心隱隱的抽疼了起來,疼痛的縫隙裡,夾著一絲竊喜!
她愛他,她是愛著他的……
曾經他幻想過各種各樣關於她愛上他的情景,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個境地。
——《政要夫人》南宮晚晚——
宿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來,頭痛欲裂!
進浴室洗漱的時候,蘇念卿看著流理臺上擠好的牙膏盛好的水,微微愣了下,再看著鏡子裡亂糟糟的自己,隱隱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既然已經攤開了,那就當面把話說清楚,於他於她,都好!
只是,她不知道,在清醒的狀態裡,面對他的時候,她是否還有昨天晚上那樣的勇氣和他對峙到最後。
她心裡的那道坎,這會兒是過不去了。
誰知,剛出房門,慕亦塵恰好也從飯廳過來,似乎是準備叫她起床,看到她站在門口,俊臉微微愣了下,繼而淺笑著走了過來,一身潔白的休閒服,依舊清雅閒適,看向她的時候,眸光一如往日那般溫柔,彷彿昨天晚上的事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她怔怔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別開頭,轉身往客廳走,直接無視他伸過來的手。
心裡多少還是堵著一股氣咽不下去,就在她賭氣的轉身回客廳的時候,頭一暈整個人就這樣很不長眼的撞在了轉角的牆上!
“砰”一聲響,疼得她齜牙咧嘴,捂著頭,她懊惱的瞪著面前的這堵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長眼,果然是應了那句話,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手腕一緊,耳旁傳來某人擔憂的聲音:“怎麼樣了,有沒有傷著,我看看!”
扣著她手腕的手微微有些涼,她輕顫了下,急急的躲閃著他的碰觸,忍著疼掰開他的手,冷冷的丟了一句話給他:“我沒事!”
剛轉身,身後的人又把她給撈了回去,霸道的把她扣在懷裡,暗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隱約沁著幾分不悅,“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
“不用了,一點小傷死不了!”重重的掰開他的手,她咬著唇忍著胸口蔓延的疼,轉身踏進客廳找著自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的手機。
身後,慕亦塵安靜的站著,第一次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冷漠,有些無法接受。
微微嘆了口氣,他最終還是轉身去醫藥箱裡拿藥水,轉身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伸手撫上那還殘留著她的爪印的地方,隱隱生疼。
上藥的時候,他幾乎是霸道的,尤其是在某隻貓兒進化成獅子的時候,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少了幾分溫柔,甚至沒了耐性:“別動!再動一下,到時候毀容了我可不負責!”
“我也沒讓你負責!”沁涼的薄荷在撞傷的地方擴散,她仰著頭看著面前溫柔的替她揉著撞出個大包的額頭,兩個人靠得很近,鼻息間盡是那熟悉而溫暖的氣息。
就在她快要溺斃在他的溫柔攻勢的時候,她突然打掉他的手,蹭的站起身,無視某人那陰鬱的臉色,抓過桌子上的手機,調出號碼給葉桑梓撥了過去,“桑桑,你定兩張回北京的機票,我們回北京!”
電話那頭傳來葉桑梓還沒睡醒的嘟囔聲:“老大,我們?我們指的是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