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事情毀月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只消一個瞬移,他已經穩穩接住了毀卡,什麼話也沒說,第一個就是用高階魔法軀散了弟弟身上的汙泥。
而隨著驅散,毀卡那已經變得黑灰不定的面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毀月冷硬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起來,甚至幾乎要哭了出來。
覆蓋在毀卡身上的,顯然已經不能叫做面板了……說是一塊染著汙血的破布還更恰當一些。
無數因為腐蝕而裂開的傷口布滿著整個身體,暗紫色的鮮血也正不斷的流出,而本來青白的面板此刻也早已失去所有的光澤,就像一塊乾裂而發黑的樹皮。
“……”毀月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深深吸了口氣後,將毀卡小心的抱到岸邊後,突然咬破自己的舌頭,開始念起一種亙古就流傳下來的咒文。
頓時,毀卡的周身漸漸漸漸被一層柔潤的黑光所覆蓋,且不斷的流動著,開始一點點修復他受損的軀體……
直到那焦黑的面板開始變得白皙起來……
“哥……”過了好一會,已經逐漸恢復的毀卡似乎清醒了些,但依然顯得非常虛弱。
他抬頭看向正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哥哥,似乎要跟人分享什麼喜悅般,臉上帶著一抹疲憊卻歡愉的笑容,然後緩慢的抬起手,對著絕命幽怨一點點的攤開:”我找到它了……”
蒼白而隱約還帶著血絲的掌心上,正安靜地躺著一顆淡藍色的晶體,儼然就是小寒臨死前留給傲哲天的那一顆。
“你說……我將這個還給他後,他會不會原諒我呢?”毀卡低頭看向自己掌心的晶體,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只是還隱約還藏著一點淡淡的傷感:”其實我並不指望他能完全原諒我,畢竟曾對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只是希望這樣多少能彌補一些錯誤吧……”
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希望那個人對自己的恨意少一些,更少一些。
“……”無聲嘆了口氣,毀月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毀卡的頭,無奈的寵溺。
同時心裡也有些擔憂,畢竟毀卡的身體本身就有些損傷,這樣直接下到湖裡,很有可能留下一些後遺症或者其他的什麼。
突然,還在沉思的毀卡像感應到什麼一般,猛的抬頭望向了遠處的某個方位,臉色亦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怎麼了?”注意到自己弟弟異常的絕命幽怨低聲的問道。
“……出事了。”話還未落,毀卡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跟斐的靈體裡,都互相有對方的精神烙印,這個烙印不但能感知對方的位置,連對方的身體狀況都能大致的掌握。
而現在,在毀卡的靈體中,那個代表斐的精神烙印,已經因為某個緣故面臨著破碎的邊緣。
而精神烙印一旦破碎,也就意味著,主人已經死亡。
'20'19
原本平靜而安祥的小鎮,此刻像颱風過境般,再也找不到一棟完整的房屋。
激鬥引起的狂亂氣流摧毀了這裡的一切,無數道被鬥氣劈出的溝壑縱橫交錯著,滿地狼籍。
在其中一條几乎被破壞殆盡的街道上,一頭白髮的斐正單膝跪在地上,身上滿是不斷溢血的傷口。
微微顫抖的他看起來極其的虛弱,隨著壓制不住的咳喘,幾縷暗金色的鮮血順著青白的嘴角流下。
而那滿是刮痕的手,此刻正牢牢的抓住插在地上的魔杖,似乎想借此來支撐自己站起來,卻也像是全力依靠著防止自己倒下去。
若仔細檢視,會發現發現他的左腳,其實已經斷截,猙獰傷口外翻著骨肉,怕是怎麼也站不起了。
而他的對面不遠處,正靜靜站著另一個混身是血的紅髮男人。
滿身的傷痕彷彿猙獰,卻帶著一絲讓人為之戰慄的鋒芒!
他手裡有劍,劍鋒指地,緩緩的,朝著斐一步步的走來。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那麼慢,可一步步走來,卻已經讓人不敢逼視!
他手裡的
劍和他的人,已經化為了一體,就如同一柄寒冷鋒利的劍鋒,緩緩逼近。
天空聚集的烏雲竟無聲的層層散開,灑落的月光為他那頭飛舞的紅髮鍍上了一層朦朧銀光,凌亂囂狂,如不可戰勝的魔神。
斐勉強的抬頭,望著步步逼近的他,嗓音嘶啞,”亡夜,我只問你最後一句……”
那雙寒霜般的眸子藍光逼人,冰冷的聲音利劍直插人心:”你的淚,曾為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