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討厭的紀遠東,究竟想幹什麼?
“你討厭我?”紀遠東劈頭便問,又回答:“對,你說過了,你討厭我。”
王印加皺眉瞧他。“就算你是神,也不是每個人都會信仰都會拜。你大少爺萬人迷,也不見得人人都喜歡。”這個語氣帶刺了。
紀遠東點點頭。“你是說,你不喜歡我——還是討厭?”
“這有什麼差別?”王印加又皺眉,真不知紀遠東在故弄什麼玄虛。
“沒差別。”紀遠東目光盯著她。“我只是想修正,你那個朋友有句話是對的,但只對了一半。”
到底是什麼?誰說了什麼?
王印加不耐地瞪著紀遠東,看進那黑黝的瞳孔裡頭,看見她和邱怡穎胡言亂語那一景,看見自己長篇大論,邱怡穎不以為然……
“啊!”她驀然脹紅臉,恍然大悟,惡狠狠地瞪住紀遠東。“你是什麼意思?”
邱怡穎說,女人可以憑藉青春美貌飛上枝頭變鳳凰。
紀遠東一臉平靜說:“我只是想修正我的話而已。那只是基本條件,充要條件在於蛻變的過程。”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太多人符合那充要的條件。”
馬彥民說的“改造栽培”過程談何容易?且又有幾個男人風花雪月到那般程度?!
王印加火氣一衝,大聲說:“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莫名其妙來說些讓人一頭霧水的東西!”
紀遠東看著她生氣的臉,從容的表情下冷靜地在打量。馬彥民對王印加有興趣,他於是更加留了意。但他還是看不出王印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光只是年輕、漂亮,那是不夠的。勉強要求,就她那些“驚人之語”,以及“諷刺”的態度。
但那絕對不是吸引男人的特點。他仔細盯著王印加,看得很專注。他看她先是皺眉,然後還是皺眉,驀然,臉兒就惱紅起來,整個人逼到他面前。
“紀遠東!”她用哼的。“你看夠了沒有?!”身子狠狠一轉,太過用力,腳步一個不穩,整個人直直地栽下去。
根本來不及驚呼,就那樣狠狠地栽撞到地上。她手肘、膝蓋、鼻子全都撞傷了皮。臉上還沾了一些碎石粒,臉頰、額頭滿是擦傷;鼻子差點歪了,血汙一片,一張臉差一點就變形。
她痛得歪嘴,眼淚不爭氣冒出來。更慘的是,在討厭的紀遠東面前丟這麼大的臉。
他拿出手帕,小心地幫王印加拂開臉上和身上的碎石粒。王印加不想領情。但她才一動,就被紀遠東抓得緊緊的。他仔細檢查她的傷口,說:
“還好,不太嚴重。我送你上醫院。”
“不用!”王印加不領情。“我自己消毒擦個藥就行。”掙動一下,想掙開紀遠東的手。
紀遠東盯看她三秒,放開手,說:“你想在臉上留下疤嗎?”
對女人來說,這恐怕是最大的威脅。
王印加大眼一瞪,由喉嚨咕噥一聲,聲音含糊,像在說她自己會去看醫生。
她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全身都在痛。不爭氣的淚頑強的還掛在眼角。
“過來——”紀遠東不由分說將她拉過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捱到他身前。然後,他微俯身,舔掉她眼角的淚。
王印加震住!僵硬的抬起頭。
紀遠東一臉平靜無事。
她幾乎懷疑起自己。不,是徹底的。
她甩甩頭,那只是錯覺。
天才都死得早,腦能量過早又過度開發的關係。上天給人那麼多,卻不給用,是有它的道理的。消耗太快,死得也快。別看愛因斯坦活到一把年紀,比起八十歲還能開車亂亂轉兜風跳舞的,那點年輕就嗚呼哀哉的愛因斯坦算是早夭了。
所以,對自己的平凡庸碌,王印加也沒太放在心上。被通知她的小說得獎時,她還有點詫異。不過,她一點也不高興,還悶了好幾天。
“你幹嘛?”邱怡穎推推她。“得了獎還不高興!評審獎耶!”
“有什麼好高興的!”王印加翻個白眼,很不起勁。
因為首獎被另一個學生摘去。雖說是校內文學獎,但文學獎就和其它比賽一樣,第一名才有意義,其它的都是狗屁。第二名就更可恨了!
她的評審獎等同第二名,更是可恨!
“當然要高興,”葉家達簡直是邱怡穎的傳聲筒。“得了獎,小說都登在刊上,還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