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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氣什麼?因為她的被挾持嗎?還是她的欺騙,他終於認出她的偽裝了嗎?可是不可能呀,她是在扮成賢妻良母的高木瞳時被挾持的,他打給她的電話也是家裡的沒錯,他不該有所懷疑才對,可是他現在為什麼會這麼駭人?
也許他氣的是她的不小心吧!畢竟身為西浦財團惟一的繼承人,她從小就該熟悉不法之徒對她的覬覦了,而今天竟然會讓人捉個正著,他是在氣這個吧?畢竟她被人挾持的事若傳了出去,他這個為人夫婿的面子又該掛哪去?
嗯,一定是這樣的,她絕對不能杞人憂天的自亂陣腳,尤其在他這麼怒火高熾的時候,她若傻得自己揭發那個騙局的話,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了。不行,她絕對要鎮定些才行。想罷,她吸了一口氣,慎重的朝他開口道歉,“我很抱歉。”
然而高木轍卻毫無反應。
“我真的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見他不理,她繼續說,“關於今天這事我發誓絕對不會讓第三人知道,當然包括雙方的家人,而且從今以後我會更加小心,不會再讓有心人士有機可趁的。”她一頓,見他依然悶不吭聲,她在無所適從之下,只能一再的低聲抱歉,“真的,今天真的對不起,也真的麻煩你了,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小心的,即使發生任何事端也會自己設法突圍的,你……”
“閉嘴!”她小媳婦的姿態終於讓高木轍忍無可忍的出聲吼道。
高木瞳再度噤若寒蟬的連動也不敢隨便動一下,可是不消多久她按捺不住的又開口,“你……你若真的那麼生氣的話,你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是請你不要不理我,或是不要我,更不要跟我……跟我離婚,我……”
“你就不能給我安靜點嗎?”高木轍不堪其擾的再次吼聲道,他現在根本無心與她交談,因為父親的事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尤其這又牽扯到與父親交好到將獨生愛女嫁給他的西浦家。
到底西浦財團是否也有與朝陽商社同流合汙呢?他禁不住要懷疑,如果沒有的話,那最好,但是如果不幸有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懷疑她知道多少,是否也是他們的一分子,而一旦事情爆發之後……
該死的!他在掙扎猶豫什麼?身為執法人員,他該做的事就是查明事實然後秉公處理,他不應該有掙扎的,可是為什麼他的胸口卻有種呼吸困難的痛苦呢?
他二度絲毫不留情面的斥喝讓高木瞳白了臉,她因震驚過度而呆若木雞的坐在原位好半晌,良久之後才絕望的問他,“難道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嗎?”
高木轍轉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說,但臉上冷酷無情的表情和那雙犀利、深邃而且絕然的眼神,卻讓高木瞳覺得已說明了一切事實,使她的心在一瞬間降至寒冰谷底。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次他終於有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拋棄她了,只是離婚,就不知道他到底想了有多久,結婚一個星期就有外遇,養了個X情人不打緊,竟還不住的在外頭打野食,銀馬車,好一個夜間的天堂,光瞧老闆牧野先生對他的禮遇就知道他的不凡,而她還執迷不悟的自以為他真會有為她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一天,哈,她還真是不自量力。
眼淚不自覺的在她自我嘲弄間滑落臉頰,高木瞳完全無力阻止,只有繼續讓它們無聲墜落,再不斷的責罵自己愚蠢,因為她竟會為他掉淚,為這樣一個無心的男子。
突地一股熱潮由她以為已經枯槁的心底冒出,狠狠的衝擊她絕望的心,與其說它是股怒氣,不如說它是股恨意,一股對他冷酷無情的恨意。
她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對他產生恨意,因為她以為她會一生無悔的愛他到終老,這點可由她為他所做的改變與付出來證明,畢竟那一切都是有目共睹、天可明鑑的。
可是老天有眼,為什麼他無心?也許他不知道她為他做了多大的改變,因為他不認識結婚前的她,但是他至少能感受到嫁給他後的她,是多麼盡心盡力的想維持他們的婚姻吧?除非他沒有心,否則他不會沒有感覺的。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他的確沒有心,而愛上無心的他,是她活該自找罪受嗎?
“你到底曾不曾愛過我?”轉頭看他,她突然開口問。
他並沒有回答。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傷心?”她又問。
而他依然無動於衷。
看著他,高木瞳的嘴角扯出一抹慘笑,她什麼也沒說的將目光轉而望向窗外,像是喃喃自語般的又道:“如果就這樣跳車,不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