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總管,奴婢還要換衣服去宴席上,大皇子那邊是否已經安全了?小主子們都到了,不能獨留下他一個人!”賀亦瑤並沒有接話茬,而是關心別的方面。
既然枇杷是個禍害,那大皇子身邊肯定是不安全的。她不敢再把大皇子送去奶嬤嬤那裡,生怕再出了什麼差錯。
“你去忙你的,大皇子就交給咱家好了!皇上已經安排妥當了,到時候瑤尚宮就等著看戲吧!”盧英衝著她拱了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賀亦瑤剛轉過身就發現自己現在衣衫不整,估摸著還沒出去,就已經被人發現了不妥。
“瑤尚宮,皇上讓人給您的衣裳!”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過來,臉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跑了一大段距離的模樣,倒是被誰嚇到了一般。
賀亦瑤點了點頭,這衣裳恰好是尚宮局女官的,雖然不是尚宮的品階,但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她直接手腳麻利地套上外衣,理了理髮髻,看起來已經沒有原先那麼狼狽了。
“盧總管,可否問您借個人帶路?這裡我頭一回來,不識路!”賀亦瑤抬腳剛想走,就瞧見眼前的場景她根本沒見過,好像第一次走一般,哪裡還記得回去的路。
盧英有些驚詫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不識路這一點感到十分奇怪。後宮的奴才若想活得長久,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偶然之間撞破哪位主子的秘密,所以對於後宮的地形一定要熟悉,一步都不能邁錯。
只是沒想到這六局之首的瑤尚宮,竟連走過一次的路都記不住。
盧英輕輕點了點頭,便隨手指了個小宮女。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他才把方才抱著衣裳送給賀亦瑤的小太監招到跟前來,一巴掌就衝著他的腦袋揮過去,低聲問道:“我不是讓你在那邊好好守著的嗎?瞎跑什麼,你什麼時候去給瑤尚宮找的衣裳?”
“不是奴才找的衣裳,奴才哪裡能找到尚宮局的宮裝!”他先是抬高了聲音表示自己的冤枉,後來似乎又想起什麼,才湊到盧英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是皇上身邊的影衛找的,一道黑影落在奴才面前,把奴才嚇得半死。只聽到一句‘皇上說給瑤尚宮’,然後就沒影兒了!”
盧英的眼神一閃,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低聲呢喃道:“皇上是這種細心的人嗎?”
“可不是嘛。盧總管,您莫要放在心上,皇上最器重的永遠只有您。瑤尚宮是走了狗屎運!”那個小太監意味盧英是心存嫉妒了,立刻輕聲安撫他。
“滾犢子,快去守著!”盧英瞪了他一眼,再次揮了一巴掌過去打發他離開。
賀亦瑤回了尚宮局,就見聽竹焦急地守在那裡。一瞧見她的身影,聽竹的眼神猛地一亮,似乎看見了什麼寶貝似的。
“尚宮,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就要亂套了,幸好那些人被聽蘭穩住了。只不過您和林尚宮再不出現,恐怕宴席那邊就要有所察覺了!”現在時間緊迫,聽竹不好問她話,只是匆匆地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些,然後手腳麻利地替她換衣裳。
“我也是九死一生,待會兒宴席上不要亂說話,恐怕要出大亂子!”賀亦瑤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忘低聲提醒她。
賀亦瑤到了宴席上的時候,還好一切都按照先前安排的那樣,井井有條,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差錯。
只是她的出現,還是引起了幾個一直關注的人的注意。賀亦瑤低著頭站在角落,實際上眼角的餘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她就不相信,那麼多的蠍子是憑空出現的,肯定又是有哪位主子手癢了,心裡想害人了。就弄出這一箭三雕的計謀,若不是皇上及時出現,興許那被困的三個人,也只有大皇子能活著出來了。
賀亦瑤仔細地觀察過四妃,但是她們一直表現得十分正常。或許是她出現的瞬間,曾經有兇手表現出不同來,但是她並沒有抓住。她皺了皺眉頭,唯有放棄。
“皇上駕到——”尖細的嗓音傳來,顯然是盧英通報的。
身穿黑色龍袍的男人慢慢地走了過來,立刻就跪了滿地的人。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兒,眾人起身之後,所有人的視線就投向了他們二人。
這個小男孩兒正是大皇子,與皇上站在一起,五官並不是很像。只有那雙黑沉沉的眼眸,會讓人覺得極其熟悉。大皇子此刻已經換了乾淨的月白色錦袍,頭髮也梳理得十分整齊,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齊珣的身後,專注而認真地看著他的背後,視線根本就沒有瞥向任何地方。
在旁人看來,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