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個水性楊花的頭銜,以後我往哪裡推銷自己啊。”
喬子冠鬆開手,雙手□了褲袋,神色說不來的倨傲:“行啊,慕筱白,我怎麼覺得你思想道行怎麼就那麼高呢,你也就在我這裡裝裝清高吧,在我叔叔哪裡呢,整個跟什麼似的,我叔叔那樣對你,怎麼就不見你爆發一次呢?”
“太陽啊你,老孃都離婚了,你讓我怎麼爆發。”慕筱白罵了句髒話,轉身去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打道回府。
很多事情很奇怪,連她自己都琢磨不清楚。
大學的時候,她有選修講解《莊子》的選修課,她還記得講課的老教授,是一位高度近視的老者。有次他點名讓她回答問題,講述下莊子的思想核心是說什麼。
她說:“客觀,坦然,隨遇而安。”
老教授說:“同樣,消極,避世,不願面對現實。”
明明相反的兩種評價,若仔細想想,也有聯絡。
跟老教授熟了,老教授說她性子淡然,同樣,她有這樣一個缺點,消極,不願面對現實,或者還有那麼點自以為是。
…
回到慕家,慕高達問她:“事情解決得怎麼樣?”
慕筱白:“冤有頭債有主,法院判得還算公道。”
慕高達:“嗯,既然這事解決了,好好休息,回頭爸再幫你找個好的。”
慕筱白愣了好久,覺得慕高達這話說得簡直太逗了,不過也不好立馬駁了他面子,頓了頓,說:“爸,你悠著點,挑女婿這活,你不怎麼適合。”
慕高達擺擺手:“算了,上樓吧,沐沐又鬧上了。”
和喬兆森離婚第一天,沐沐這樣問她:“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把爸爸也接走?”
離婚第二天,沐沐開始唸叨:“媽媽,爸爸呢,不見了嗎?”
第三天,開始哭鬧:“我要去找爸爸,爸爸不要沐沐了麼?”
第四天,已經哭鬧不止,吳美玲的美食和慕高達的玩具已經起不了作用了:“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慕筱白把女兒抱在懷裡,拭掉她臉蛋上的淚水,低聲問:“媽媽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爸爸?”
喬夕沐睜大眼睛開著她,然後“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媽媽不要爸爸了,沐沐不要媽媽了……”
慕筱白猛地蓄滿淚水,無力奈何地沉重感壓得她透不過起來,三年時間,這道無可跨越的鴻溝,她該用什麼去填補。
哄了很久,沐沐終於止住了眼淚,趴下身子,看慕筱白畫畫。
“這是太陽。”慕筱白抬眸對女兒笑了下,用紅色蠟筆畫了個大圓圈,然後在圓圈外面畫了些射線。
喬夕沐伸出手,指了指畫紙上空白的地方:“這裡畫小鳥。”
“好。”慕筱白拿起一支黑色的畫筆,開始畫小鳥。
“哈哈……”喬夕沐指著她畫著的小鳥,咧嘴笑了,“這不是小鳥,是烏鴉。”小孩子有點好,哭鬧什麼的,一下子就過去,快得快,去得也快。
“呱呱——”慕筱白學烏鴉叫了兩聲,扭頭對女兒說,“烏鴉也是小鳥,沐沐不知道嗎?”
喬夕沐搖搖頭,開口說:“媽媽畫的小鳥跟爸爸不一樣,爸爸畫的小鳥比較漂亮。”
慕筱白揉揉沐沐的頭髮,正打算語重心長教育她不能那麼偏心眼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吳美玲走進來對她說道:“白白,喬家來人了。”
慕筱白抬頭:“喬家?喬傢什麼人?”
吳美玲:“喬老爺子,應該有事吧。”
慕筱白思忖了下:“媽,幫我照顧下沐沐,我下去。”
吳美玲過來抱起沐沐,轉臉對她說:“下去吧,這裡有我,樓下氣氛僵著呢。”
…
慕筱白下樓,只見慕高達正自顧喝著茶,喬雲清坐在對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放在茶几上的一杯茶,已經涼了大半。
“爸。”慕筱白叫了聲。
慕高達和喬雲清同時轉過身。
過了會,喬雲清乾咳了幾聲,笑著看著慕筱白,說:“筱白,有時間嗎?”
在她記憶恢復的時候,總覺得喬雲清要找她一次,只是她沒想到,喬雲清是在她和喬兆森離婚後找她。
從慕家過去的不遠處有一家茶樓,裝修風格頗有附庸風雅的味道,一間小包廂居然掛了好幾副古代大師的名畫,其中一幅,她在喬雲清的書房中看到過。
定眼瞧了瞧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