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把甯越也吸引過來了。
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嚴克氣鼓鼓地對甯越說:“寧導,你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處理?您說,我都按您說的辦。”
製作人一般都是以某導稱呼的,因為這個詞是從西方傳來的,而在西語中,“r”,指導者這個詞,可以說是導演,也可以說是製作人。
對於這個稱呼,甯越覺得挺彆扭:“別寧導了,以後都叫我老闆吧。老嚴你也別生氣,當領導的哪個沒被下面人說過,都是小事,我看姜麗麗也不是故意的,罰點工資就算了吧。”
嚴克狠狠瞪了姜麗麗一眼:“聽到了嗎?這次是老闆幫你求情,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給你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謝謝老闆。”逃過一劫的姜麗麗趕緊道歉
“都散了吧,一群八卦的傢伙。”嚴克不耐煩地揮揮手
嚴克和姜麗麗從善如流,都開始叫甯越老闆了,但眾人心裡對這個稱呼卻很彆扭,我們是搞藝術的,藝術家好不好?叫老闆多土氣啊。
而且甯越軟弱的態度也讓大家倍感失望,他們還以為甯越會把姜麗麗趕出節目組呢。
席間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沒過多久就草草結束了。
嚴克坐在自己的專車裡,給老領導錢崢打了個電話。
“見到甯越了吧?感覺怎麼樣?”
“四個字,少年心性。”
電話那頭錢崢的聲音顯得很驚訝:“不會吧,評價這麼低?阿克你可不是會隨意貶低別人的人啊。”
嚴克將席間發生的事情跟錢崢講了一遍:“也許甯越在藝術方面很有才華,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差得實在是太遠了。一個團隊領導,在跟下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留下軟弱的印象,這可不是好事。”
“阿克啊,我看你還是多觀察一段時間吧。甯越那小子能做出那麼大的事業,怎麼可能那麼幼稚呢?至於主持人的事兒,也許那個柳顏真的比較有才華呢?”
“老領導,我辦事您還不知道嗎?我早就調查過那個女主持了,簡歷簡單的令人髮指,我還特地去看了一下她以往主持的節目,完全就是個大號花瓶,也難怪姜麗麗氣憤,輸給那樣的人,換了我,我也會不服的。”
“甯越以往取得過什麼樣的成就我不管,但是就目前看來,他真的不是一個當領導的料。”
電話那頭的錢崢沉默了片刻:“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什麼想法,老領導,您放心,我不是衝動的人,該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保質保量的完成。我知道臺裡對這個節目的重視,這個節目今年是第二季,按照選秀的正常規律來說,正是出成績的時候,只要甯越不胡來,我也沒必要跟他對著幹。”
“那就好,對了,上次老周跟你說的事情,你跟甯越說了嗎?”
“沒有,我看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十足的理想主義者。我估計說了他得跟我急,沒關係,咱們私下裡做就好,反正節目組裡九成都是我們的人,不需要非得跟甯越交代。”
“恩,這事兒你辦得好,其實這是咱們圈子裡的老規矩了,換了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甯越那小子的確有點愣頭青,不跟他講就不跟他講吧,手腳乾淨一點,記住了嗎?”
“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留下破綻了。。”
“恩,那你先忙吧。”
掛掉電話之後,嚴克無意識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嚴克整理好了思路,又給自己的老友周重光打了個電話。
周重光的“周”,就是周家的“周”。
“老周,事情我答應了,你先安排人吧。這事兒反正你們老周家有經驗,不需要我多交待什麼,我只說一句,別讓甯越那小子看出端倪就行,我這邊,會給你最大的便利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忙不迭的感謝聲。
沒錯,嚴克的合作物件,就是周家。
世上沒有永遠的仇家,只有永恆的利益。
江東人和東海人一向不對付,江東衛視的人也素來看不起周家人,但那只是表面現象。
兩個大型利益集團,靠的又那麼近,必然是既有競爭又有合作的。
周重光,就是周家在江東的聯絡人,統管江東郡內的生意。
他跟嚴克嘴裡說的那件事兒,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陰謀,就是一項合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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