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人家是一家人,自己是個孤女罷了。
她儘量拿出平常心,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帶來的傷害,老天罰他五年牢獄之苦,對自己,天還是公平的吧。
一家人自然中午要吃團圓飯的,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真的很幸福。母親看見許捷拿筷子的手,大呼起來:“你的手指怎麼少了兩根!”
佩心心裡一緊,趕緊看去,許捷右手小指和食指齊根部消失,似乎被硬物砍斷一般,傷口齊平,但疤痕糾結醜陋,觸目驚心。
“在獄裡不小心,被鐵門壓斷了。”許捷漫不經心。
佩心和母親都冷抽一口氣,那樣的地方,怎能不受苦,母子連心,母親又是痛哭一場,若得佩心也掉了淚,他身有殘疾,今後恐怕會更不順心,工作生活都是個問題。
許捷回來,佩心其實很是擔心,她和成飛進展順利,卻怕許捷死腦筋,還抱著得到她的念頭,糾纏不清。雖說他們不是什麼親兄妹,但自己的Chu女之身被用強失在他手裡,她決不敢告訴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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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可不能堵住他的嘴,他要是見了成飛急了眼,拼個魚死網破,和盤托出,成飛只知道有嚴力,不知許捷得手在前,到時恐怕也要打個頭破血流。思前想後,暫時不能讓他們兩個碰面,得一邊看著許捷,一邊哄著成飛不要上家裡來。
可那也得成飛聽話才行,拖了一個禮拜,他非得鬧著要去,說將來就是一家人,他怎麼也得看看哥哥去。佩心有苦說不出,只得祈禱上天,只要再幫她這一次。
結果卻很好,許捷已不是五年前,始終面帶微笑,穩重內斂,一副大哥的樣子,和成飛相談甚歡,倒是搞得佩心一頭霧水,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莫非,真的轉了性子,看淡了情愛,放了手?
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從小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總是躲不過的,乾脆一咬牙,主動找他去。
“佩心,這些年,可是苦了你,對不起,我,真是枉為男人!”倒是他先開的口。
兩人坐在幽暗的客廳裡,只開了一盞壁燈,昏黃的燈光下,映出他悔恨的臉,佩心不由心悸,想起了許多年前,就是在這裡,她被他用蠻力奪取了Chu女之身。
“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是,希望你再信我一次,我會很努力,做你的好哥哥。”
聽見“哥哥”兩個字,佩心如釋重負,五年了呢,經歷牢獄之災,他也許真是大徹大悟了。
“我,很愛成飛!”
“我看得出來,他人不錯,你的事,我也沒什麼資格干預,希望他能給你幸福。”
佩心看得出,他還是心有不甘,但今時今日,他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已心滿意足。
“還有……”還有?佩心剛起身要走,卻聽見他在背後慢慢的說:“還有,他要是對你不好,不管你如何看我,我,還是會和他拼命的。”
她嘆口氣,沒有回頭:“他待我極好,你大可放心。”
走到自己臥室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孤零零的對著牆壁發呆,燈下他的側臉輪廓清晰,有如刀削出一般。
他套著件半新不舊的襯衣,本是十八歲他生日時佩心送他的禮物,當時他一個勁說她瞎花錢,號也買得小了,緊繃在身上。現在看著卻空落落的,大了一圈,他瘦了好多呢。
佩心念及往昔,從小到大,有誰欺負她,他不顧身小力單,追上人家就打一架,連高年紀的學生都怕了他。回了家,父母也給他一頓好打,邊擰耳朵邊罵他:“逞強,就知道逞強,人家父母上門來討說法,我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總捱打他也總不改,象棵大樹,要把她護在自己的枝葉底下。
佩心看過一本瓊瑤的小說《菟絲花》,說有種植物,叫做菟絲花,纏在大樹上吸取養分,樹在花在,樹亡花亡,相生相愛,同生共長。哥哥大概願意讓她作了菟絲花吧,可惜她不是,幾年拼搏,看盡世間冷暖,情愛滄桑,她願做一棵樹,風吹雨打,枝葉伸展,自由生長。
家裡回來個刑滿釋放的,佩心走在小區裡,感覺居委會大娘們看自己的眼光都多了幾分戒心,果然是世態炎涼,到處都是戴有色眼鏡的人。可想而知,許捷的求職之路,必定充滿艱辛。
他每天出去找工作,都無功而返,回了家,也不言語,悶頭吃飯,回房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又不見了蹤跡。她和母親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