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凜一愣,呆呆地答道:“我渴了。”
“更深露重的,你還敢喝涼的,又怕臥床不起麼?”白析皓一把奪過他的杯子,潑掉涼茶,攥緊他的手,果然冰涼入骨,他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忙兩隻手掌捂了上去,口中猶道:“這都幾更天了,還做院子裡,衣裳也不披一件,你呀少看一會都不成……”
林凜垂頭,宛若做錯事的孩子,吶吶地道:“不自覺就坐得久了,非我有意。”
“你是無意,無意得能氣死我。”白析皓攬住他,只覺身子冰冷得很,忙一把將他打橫抱起,踢開門,走入室內,出了他的鞋襪外衣,塞入被中。林凜一直乖乖地一聲不吭,待到他將自己裹起來,才略微掙扎,白析皓道:“別動,看著涼了。”林凜巴眨著眼睛,輕聲道:“還,還未沐浴……”
白析皓手一頓,心裡砰砰直跳,蒸汽氤氳,肌膚白淨妙曼的情形油然而生。他原想著今兒個自己生辰,床上的花樣若換些別的,只怕林凜心一軟,會欣然接受。可如今前院裡住了個女人,林凜肯讓他進屋,已是他趁人不備,搶白一番糊弄而來。只怕林凜一會便眉毛一蹙,興師問罪。白神醫當機立斷,脫了自己外袍鞋襪,鑽入被窩,在他尚未拒絕之前,即伸臂牢牢抱住他,一面摩挲一面道:“你瞧你,身子還沒暖過來呢,沐浴什麼?真想大病一場麼?手怎的還這麼冷?不許縮,我幫你捂捂。”他解開自己中衣,將林凜兩隻手貼到胸膛上,笑道:“呆會便暖和了,腳呢?冷不冷?”
林凜點點頭,似乎有些委屈,軟聲道:“很冷。”
“知道冷還在庭院裡坐那麼久?”
林凜垂下長長睫毛,囁嚅道:“我在等你回來。”
他模樣乖巧溫順,越是這樣,白析皓越是心疼,喟嘆一聲,當下不由分說,立即順著他的腿往下摸,觸手一片冰冷細滑。那腳踝形狀玲瓏,不用看,也知道白玉無瑕,精雕細琢,握在掌中,當真有說不出的可憐可愛。白析皓心裡一陣燥熱,恨不得將唇印了上去,卻堪堪剋制住,握住那腳掌細細摩挲,過了良久,總算那腳掌手掌,均有暖意,自己卻忍了半日,難受之極。
白神醫自與林凜兩情相悅之後,便再不曾酷酷壓抑過自己的慾望,當日那坐懷不亂,耐性極強的謙謙君子,已然一去不返。需知與心上人的情慾一事,若未嘗試那等銷魂滋味,自然可將房中之樂,魚水之歡,視為褻瀆玷汙,然而早已若如願以償,平日裡水|乳相融,時時纏綿,食髓知味之下,單單摸著那人觸手柔滑的肌膚,鼻端聞得那人混合了松柏香料並藥香的味道,便已然一股熱流衝往下腹,摸了半日,那該有反應之處,早已神采奕奕,堅硬得令白析皓尷尬萬分。
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哪知林凜宛如取暖的小動物一般,自動自覺貼了過來,將臉頰貼近胸膛,似乎還蹭了兩下。白析皓偷偷低頭,見他雙目緊閉,眉頭似乎舒展,睫毛低垂,楚楚動人,似乎不勝疲憊,已然入睡。這下白析皓不敢亂動,深吸一口氣,讓懷裡的人睡得更舒適些,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無奈,暗歎,罷了,憋著就憋著吧,關鍵是寶寶今日情緒動盪,又是委屈難言,到得現在,已是倦怠,讓他好好歇息要緊。
怎奈天啟朝第一美人抱在懷中,手底觸及的是溫軟的身子,低頭那恬靜美好的臉龐便貼在胸膛,更兼若有若無的呼吸直如輕巧羽毛,撓到人心裡去,確實不是人乾的活。白析皓只覺口乾舌燥,呼吸漸漸有些粗了,捨不得放開他,卻又不得不放開。他悄悄兒打量,看林凜呼吸平順悠長,睫毛乖乖地耷拉著,猶如收翅休憩的飛羽,整個人瞧起來似乎已然入睡。他忙輕手輕腳抽出胳膊,掀開被子,又立即將他掖好,省得冷風灌入。正待下床,衣角卻被人拉住,一回頭,卻見林凜睜開雙目,迷茫地看著自己,含糊道:“上哪去?”
白析皓苦笑,總不能說出去找地方用手解決了慾望的窘境吧?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去出恭。”
林凜“哦”了一聲,鬆了手,又迷迷瞪瞪睡去。白析皓嘆息一聲,湊過去在那精緻的臉龐上恨恨親了一口,想想猶自不甘,點了點他的鼻端,低聲罵道:“小磨人精。”正要起身,卻見林凜一下睜開雙眼,眼神清亮,哪裡有半點瞌睡模樣,瞧著自己似笑非笑,道:“析皓,怎的還沒去?”
白析皓一愣,隨即明白,林凜原來一路裝睡,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兩人肌膚相親早已水|乳相融,自己有什麼反應,他一清二楚,那才剛等等窘態,想必也盡入他眼底。白析皓一陣氣惱,撲了上去,扯開錦被,覆在他身上,一邊動手拉扯衣裳,一邊咬牙道:“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