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聲葉根英說:“這個混蛋,怎麼能幹出這種缺德事呢。”
這時,葉根英從外面回來了,沒等進院就聽娘同人說話,想看看是誰,不巧被他娘看見了,就衝著葉根英喊到:“根英,你給我進屋,我有話要問你。”
葉根英剛跨進門坎,一看是劉鎖林很不好意思的向外走,被劉鎖林拉住。
劉鎖林說:“大哥,是你把翠翠從柱子孃家接走的吧?”
葉根英低著頭說:“是我把翠翠接走交給王桂花和張振玉的。”
葉根英的娘一聽就火了說:“你別以為王桂花一家都是什麼好人,我們躲都躲不過來,你還自己往前湊合,都快四十的人了,還幹起小孩吃巴巴的事!”
葉根英不服氣的說:“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都是為了蘭英好。”
葉根英的媳婦也接過話說:“蘭英心裡總惦記著翠翠,不把翠翠送到姥姥家,蘭英能死心的陪我爹看病嗎?再說,跟著劉鎖林有什麼好,還是能給蘭英蓋新房,還是能為爹看病拿出錢?根英這麼做是對的,對三家人都有好處。”
葉根英的娘帶著哭腔說:“這可怎麼辦哪,翠翠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怎麼交待呀,我的天哪,這倒黴的事也輪到我家了。”
說完,葉根英的娘指著劉鎖林的傷對葉根英說:“你看,鎖林去王桂花家接翠翠,王桂花不但不告訴翠翠在哪,還要放狗咬人,還捱了張振玉的一頓打,你說這家人是好人嗎?”
葉根英的媳婦說:“我們不管王桂花一家是不是好人,反正當姥姥的不能害自己的外孫女。”
劉鎖林終於病倒了。一個七尺男兒在這諸多的困難面前著實的挺不住了倒在了病床上。劉鎖林的病倒很快在村子裡傳開了。這個訊息不亞於張玲玉的突然失蹤和池塘裡驚現的女屍,不一會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街頭巷尾到處都在有人議論劉鎖林病倒之事。
有的人說:“趙玉香一看就是紅顏薄命的人,娶了個媳婦和她一樣也是命不好。就是文化大革命那陣子,趙玉香被戴上了資本主義尾巴的帽子,張玲玉在學校就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同遭批鬥,這娘倆怎麼湊合的。”
有的人說:“她家的房基地是原來大地主王大斗小老婆上吊的地方。當時趙玉香的婆家窮的叮噹響,是王大斗不想要這塊地,給了趙玉香的老公公,老公公在這塊地方蓋了三間草房,是不是那冤死鬼總鬧騰趙玉香家呀。”
還有的說:“趙玉香的老婆婆也是在這個房子裡死的。”
到這個時候,村子裡說啥的都有,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出,說什麼都會有人聽,有人信。更多的人還是為劉鎖林的病擔著心。
花月大隊的赤腳醫生給劉鎖林和趙玉香看完病後,對劉書記說:“劉鎖林是毒火攻心,病情很重,持續的高燒會把肺子燒壞,應立即送鄉衛生院。”
劉書記問:“趙玉香的病情怎麼樣?”
赤腳醫生說:“趙玉香是慢性病,像是被折磨出來的,去醫院也沒用,只能慢慢養了。如果不再受刺激,她還能活幾個月。我給她打點消炎針,慢慢養,看天命吧!”
劉書記說:“我們分頭行動吧。柱子娘,劉二嬸,你倆留下照顧香嫂;豆子、明子,你們幾個去套掛車趕緊送鎖林去醫院。”
“劉書記,我們幾個兜裡都沒有錢哪,人家不給看怎麼辦?”
劉書記說:“羅嗦什麼,就說我隨後送錢去。”
病床上劉鎖林發著高燒說著胡話:“翠翠呀,你在哪裡呀!你怎麼不來看叔叔呀!叔叔可想你啦。蘭英呀,你在哪裡呀,我和翠翠都不怪你呀,你也來看看我吧。”手在空中不停的抓來抓去,明子生怕劉鎖林把針管拔出來,就死死的抓住劉鎖林的雙手按在床上,豆子在地上不停地為劉鎖林換著涼毛巾。明子流著淚對豆子說:“這家人可怎麼過呀。”
豆子說:“老二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劉家的天就塌了。”
在趙玉香家的炕頭上,趙玉香躺在炕沿邊上,被頭、褥頭和枕頭上到外是殘留的飯粒和菜湯,被窩裡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柱子娘在為趙玉香擦著臉,劉二嬸在為趙玉香洗著頭髮,趙玉香對柱子娘說:“柱子他娘,你去把翠翠給我找回來吧,可別讓她在外邊受罪了,她還是孩子呀。”此時,只能聽到趙玉香的哭聲,看不見眼淚,因為,她已經沒有了淚水。
這無淚的哭聲更令人心碎,這無淚的哭聲更令人悲情,這無淚的哭聲就像滾滾的沉雷,雨在憋著、憋著……
三天以後,劉鎖林醒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