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打到海南島,後又參加了抗美援朝。帶傷復員後回到家鄉,組織上本來安排他在縣政府工作,他執意不肯,非要回家務農,在村裡當治保主任。
主婦叫聶淑清,是個賢慧的女人,在大隊裡當赤腳醫生。膝下一對兒女,女兒出嫁了,兒子在縣城的工廠上班。這天中午,耿寶權去公社開會,只有聶淑清一人在家,中午吃過飯後,收拾著院子裡的菜地。
聶淑清正在菜地裡忙活著,就聽院外喊:“耿大嬸,快救救這個人。”說著抬進來破衣襤衫、昏迷不醒的趙玉香。後面一個要飯花子似的小孩喊著:“快救救我奶奶,救救我奶奶吧!”
聶淑清趕緊叫幾個年輕人把趙玉香抬到東屋的炕上,聶淑清給趙玉香號了號脈,拿出聽診器檢查了一下,說:“好象是勞累過度,沒啥大事。”說著聶淑清到外屋了舀一瓢水,含了一口,“噗”的一聲噴到趙玉香的臉上。
見趙玉香呼吸正常了,聶淑清到廚房衝了兩碗紅糖水,一碗遞給了翠翠,聶淑清將另一碗慢慢的給躺在炕上的趙玉香灌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躺著的趙玉香慢慢地甦醒過來,睜開眼睛就喊翠翠。翠翠趴在趙玉香的身上哭著說:“奶奶沒死,奶奶沒死,奶奶活了。”
趙玉香立刻問翠翠:“我這是在哪兒啊?不行,省高法快開庭了,我還得去救你爹。”說著就要下炕。
翠翠忙說:“是這位奶奶救了你。剛才嚇死我了。”
聶淑清一把將趙玉香按在炕上,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必須靜養,有天大的事也得等病好了再說。”又轉過頭來對那幾個年輕人說:“這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幹活吧。”
看那幾個人都走遠了,聶淑清拿出針管,給炕上的趙玉香打了一針安定,讓她好好休息,拉著翠翠到了外屋。
聶淑清打了一盆水,放在門口的臺階上,說:“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奶奶,謝謝你救了我奶奶。我叫翠翠,八歲了。”翠翠說。
“你奶奶沒事了。你先過來洗洗臉,一會再洗洗腳。”聶淑清說。
翠翠洗完後,聶淑清給她換上自己外孫女的衣服,讓她躺在西屋的炕上,還沒說上幾句話,翠翠就睡著了。
傍晚,耿寶權回來了,兩家人在一起吃過飯,聶淑清將趙玉香和翠翠讓到東屋攀談起來。
這時的趙玉香下午睡了一大覺,起來後洗了臉,換上了聶淑清的乾淨衣服,吃了飽飯,又恢復些往日的風采。她首先感謝了一番,然後將自己的身世、兒子的冤情、出來尋證人錢紅的事情述說了一遍。一說完,她就拿出尋人啟示向耿寶權夫婦倆打聽起來。
耿寶權仔細看著尋人啟示,說道:“大姐,你這上面要找的是三個人啊?”
趙玉香說:“對呀,錢紅、她丈夫和孩子一起遷走了。我們主要是想找到錢紅,核實一下她的證詞。”
“看這告示上寫的女人,不象是那個女人。”耿寶權象是在自言自語。
“哪個女人?咋回事?”趙玉香不由得心一緊。
“我是說幾個月前,何歪子家曾來過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但和你的告示裡寫的錢紅不是一個人。”
“你見過那個女人?”趙玉香問。
耿寶權說:“何歪子來我家報的案,還叫淑清去給看的病。”
“她長的什麼樣?”趙玉香急切地問,翠翠也瞪大了眼睛。
聶淑清接著說:“那個瘋女人三十歲左右,身高和我差不多,有1。65米左右,面板較好,挺漂亮的。”
“穿什麼衣服?”趙玉香問。
聶淑清說:“挺破的衣服,顏色嘛,我想不起來了。”
“還有什麼特徵?”趙玉香問。
“讓我想想,……噢,時間太久,想不起來了。對了,口音和你一樣,是青龍縣一帶的,五官嘛……”聶淑清說著,拉過翠翠端詳了一會,說道:“寶全,你仔細看看,翠翠長得真有點象她呀!”。
“可不是嗎,我說一進門就看著這小故娘眼熟呢。”
“我娘還活著?”翠翠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麼,你兒媳婦得過精神病?”耿寶權問。
“對。那是她在文化大革命剛開始時,在縣高中因為用了一張印有林彪照片的報紙上廁所,被打成反革命,大會批,小會斗的,落下了這個病根。”趙玉香又急切地問道:“她人呢?”
“那個女人在何歪子家住了兩天,就沒影了。有人看見她往東面走了。”耿寶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