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那大概是換了吧,原來的院長的確姓顧,按照年齡來說,應該已經退休了。你可以去調查一下。”陸勁喝了一大口水。
“但這種事難道人事科的人不調查的嗎?”嶽程覺得在正式的單位就職,要隱瞞一個人的真實姓名並不容易。
“實習經驗好像是不需要進檔案的,再說人事幹部也可能跟院長早就串通了,這些事我不清楚,你別問我。”陸勁不耐煩地說。
“還有,他為什麼要把這麼隱秘的事告訴你?”
“因為在購物的時候,他女朋友打了個電話給他,他順口說,我是小顧,所以我就問起他了。當然,我答應替他保守秘密。”
“你們兩個有沒有談起童雨?”
“他說童雨很乖,從來不鬧事,所以他很少注意她,雖然他是她的主治醫生,但也只是查房的時候接觸一下。童雨出院後,他曾經打電話給她,想問她服藥的情況,但她已經搬家了。”陸勁平淡地說。
嶽程隱隱覺得陸勁並沒有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但他也明白,如果陸勁不肯說,盯著問也沒用。這時候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那兩根火腿腸通通消滅了,但他還是覺得餓,出於無奈,他只好從陸勁的塑膠袋裡拿出了那個葡萄蛋糕,勉強咬了一大口,大概是因為太餓了,味道倒是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你吃了我的最愛。”陸勁笑著說。
“最愛你個頭!我真奇怪你怎麼沒得糖尿病,你吃的東西就是一包糖。”嶽程皺著眉頭抱怨道。
陸勁望向窗外,平靜地說:
“我殺的第一個人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還是在情緒最高漲的時候乾的。”
“沒錯,但其實,殺了她後,我的心情就一落千丈,糟糕透頂。那天晚上,我把她丟在房間裡,自己跑出來,想透口氣,也許還想自殺……”陸勁的敘述停了下來,他望著窗外,玻璃窗上映照出他的臉,嶽程好像看見了很多年前的陸勁,一個剛剛殺完人,在深夜裡跌跌撞撞尋找出路的絕望的年輕人,嶽程很想嘲笑他,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又忍住了,他禁不住想聽下去。
“後來呢?”他道。
“那天我的心情糟透了,走了很多路,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了,後來就跑進了一條小巷,那裡有個賣紅豆沙和八寶粥的路邊攤,攤主看見我,拼命勸我吃一碗,我那時候已經累得走不動了,就坐了下來,我連吃了三碗紅豆沙,不知道為什麼,吃完後,我的心情就平靜了很多,覺得完全放鬆了。腦子也完全清醒了,我回去後就有條不紊地處理了屍體。從那以後,我就愛上了甜食。”陸勁回頭瞄了他一眼。。
嶽程注視著他,有一瞬間,他有種錯覺,自己正跟一個紅豆沙推銷員坐在一起,呆了半秒鐘後,他才醒悟過來,沒好氣地問道:
“你是想讓我表揚你的臨危不亂呢?”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緊張的時候不妨吃顆糖,有好處的。”陸勁若無其事地笑道。
要命,被他說的,真的想吃顆糖了!
“這件事你有沒有跟一號歹徒探討過?”嶽程板著臉問道。
“啊……我們探討過。他完全贊同。”
“這麼說,他也是個嗜糖者?”嶽程覺得這是條新線索。
“他跟我不同,他是在辦事的過程中吃糖的,平時從來不吃。對他來說,糖就是一種興奮劑。”陸勁又指了指那張被害人名單,道,“瞧,不少被害人的身邊都有糖,比如這個,她包裡有半塊黑巧克力。”
這個被害人名叫奚小云,20歲,是一名大學生。
“得了吧,在這樣的小姑娘口袋裡發現半塊巧克力很正常。”嶽程覺得這不能算是條共性,因為有的被害人身邊有,有的被害人身邊卻沒有。
陸勁說話的積極性好像受到了打擊,馬上就收口了。
接著就是一分鐘令人尷尬的沉默。
嶽程有點後悔自己說話的口氣了,他解釋道:
“我只是提醒你,因為這不是被害人的共性,當然,也許你說得對,我再研究研究。”
陸勁沒說話,他好像突然之間完全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神情非常落寞。
“陸勁,你在想什麼?”隔了至少15分鐘,嶽程再次打破沉默問道。
陸勁裝作沒聽見。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陸勁仍然不說話。
“你的檔案裡說,你不會游泳,為什麼你能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