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第二次的。”
我冷眼旁觀,忍不住出口奚落,“你若有骨氣,當初就該一頭撞死。這好比賭大小,自個兒運氣不好就願賭服輸唄,拖到最後偏要連累家人。”
“願賭服輸,那你幹嘛還厚著臉皮同爺糾纏不清!”年韻詩反唇相譏,“當初小雨說你和四爺在府裡私會,你嘴硬死扛著不承認,究竟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我和爺之間的事沒義務跟你交代。”我絲毫不覺得難堪,一語道破年韻詩的小算盤,“當日在永和宮,大家沒趕來前你完全有機會喝止住小雨,可你偏偏放任她跟芸絢爭辯,還不是想故意把事情鬧大,好藉機踢我出局!”
年韻詩心虛的嚅囁,“我……我……”
我抱著雙臂直入主題,“過去的事我不想計較,眼下你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乖乖對付胤礽。”
年韻詩強撐著,“你憑什麼命令我,我是側福晉,你現在只是一個名分不定的姬妾。”
“王爺已經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處理了,哪怕我是府裡一個下等奴才呢,年福晉的小命兒也攥在我手心兒裡。” ;我眉毛一揚,一把握緊拳頭,“我要你死你就死,你最好放聰明點兒。”
“蘭兒妹妹,都是一家人,你無須這樣嚇唬韻詩。”年韻綺忙湊攏圓場子,攀著她妹妹肩膀勸道,“這件事原本是我們韻詩不對,既然是王爺的意思,只要你不傷害韻詩,其餘的我們照辦就是了。”
“這就要看有人識不識時務了,你怎麼說?”我胸有成竹的望著年韻詩,“除掉胤礽,對你、對我,甚至對年家和王爺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年韻詩雖心有不甘,但想了又想,終究還是臣服了。我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黑釉小瓷瓶擱到桌上,“裡面的藥丸你連吃三天,等斷了胎根再煎湯藥落胎,這些事你姐姐會安排妥當,你只管留在這裡調養,記得在迎仙兒大婚前趕回來就是了。到時候需要怎麼做,我自會交代你!”
我轉身離開,年韻綺也跟隨出來,並沒有留在房中寬慰妹妹。我與她並肩在廊下走著,黑漆漆的雙眸沉靜中透著事故的謹慎,確實散發出和墨玉迥然不同的氣質。我停住步子與她對視,她急忙垂下脖子避開我的眼神,我輕聲平和的笑道,“現在只有你我,何必做得這般疏離,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她低語解釋,“這次的事兒全是我二妹所為……”
我抽出腋下絲帕,擦擦腮頰汗塵,“行了,甭推到墨玉身上!你們年家行事多精明,此等性命攸關的事,豈會無緣無故告訴一個不相干的人。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棄年韻詩選擇我?”
年韻綺抬起頭來,“我知道你是聰明人,又何需把話說得那樣透徹。”
我背倚廊柱,來回絞動絲帕,半笑不笑的望著她,“我這人最不喜歡拐彎兒抹角,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省得晚上睡不著覺,老是惦記。”
“雖然你失了側福晉和和碩郡主的分位,但你仍然是四爺心尖子上的人,又為他生了一雙兒女,我們與你作對有何好處?我們年家縱有私心,畢竟也一心一意在替爺辦差,我們雙方鬥下去只會便宜別人。韻詩我們是指望不上了,物色新人也未必取代得了你在四爺心目中的位置,倒不如咱們雙方攜手,各取所需不是更好?如今四福晉和李福晉已經站到了一起,你那位義兄陳世倌只是個半大不小的文官,哪兒及得上我們年家有分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打斷她,“我只想知道,你們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年韻綺聽懂了我的意思,“我們不過求個安穩罷了,我大哥、二哥的仕途還要靠四爺提拔,只要蘭兒妹妹肯多多幫扶,我們一定投桃報李。”
如今這幾年正是年家蒸蒸日上的時候,與他們結盟對我和孩子們都有好處,我抿抿嘴唇道,“韻綺姐姐這話言重了,我和墨玉情同姐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照應是應該的。你們盡心替王爺辦事,王爺又豈會不知,年福晉是年福晉,年家是年家,爺心頭跟明鏡兒似的,怎麼會因為她的過失而遷怒不相干的你們呢,相信兩位年大人都會前途無量的。”
“有蘭兒妹妹這句話,我也踏實多了。”年韻綺心滿意足的道,“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雍王府去吧,雖然都在內城但天黑了畢竟還是不安全。”
“王爺派了侍衛隨行,一般的小毛賊奈何不了我,你還是回去陪陪年福晉吧。”我與年韻綺道別,獨自坐馬車往雍王府走。我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打定主意等這次解決了胤礽,就把年韻詩送回盛京去,往後再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