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喜,連連擺手道,“那你快去快回!”
我將最後的決定跟胤禛一說,他果真不樂意了,“你這算什麼意思,把我一個人涼在府上!”
“那我也不能完全不理會皇瑪嬤的想法吧!”我挽著胤禛胳膊,半哄半勸的將他推出了大殿,放軟聲調柔和的道,“你乖啦,半個月時間眨眼就過,十六我一準兒打早就回來,到時候一定好好補償你!”
胤禛壞壞的拿手肘偷噌我胸脯,“怎麼補償?”
“注意形象!”我嬌斥一聲,嚶嗡的哼唧道,“裝你的大頭蒜去吧,只要你想得到,姑奶奶一定奉陪!但是這幾天你得給我守住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說的噢!”胤禛戀戀不捨的覆著我手背,依偎著一階一階往下走,“可是竹兒,我還是不想和你分開!”
我心裡甜滋滋的,手臂緊緊環在他腰上,“那你可以來慈寧宮看我呀,說不定皇瑪嬤一心軟,就提前放我跟你回去了呢!”
耿氏豔羨的感慨道,“王爺對蘭兒妹妹真好!”
“傻妹子,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蘭兒心裡的苦你又何嘗明白!”那拉氏扶著耿憶柳慢慢跟在我們身後下臺階,“小心腳下,你就不該穿這花盆底鞋來!如果這一胎是哥兒,那你以後就有盼頭了。”
耿憶柳每邁一步都小心翼翼,“我第一次進宮,不想壞了規矩,況且還有幾個月才臨產,橫豎小心些就是了!”
然而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只聽咚咚咚幾聲脆響,那拉氏正專注的顧照顧耿氏,自己居然踩到一個滑溜溜的玩意兒。這冬天地面結冰自是溼滑,那拉氏踉蹌著仰摔在漢白玉臺階上。耿氏原本與她手牽手,本能的伸手去扶,卻被那拉氏慌亂的一拖拽,整個人失去平衡,還未來得及叫喊一聲,就順著階梯一骨碌碌的滾了下去。
我和胤禛正私語呢喃,忽聽背後乍起驚叫,轉過身來還未看清楚情況,便有一個東西重重滾砸到我小腿骨上。我驚了一跳連忙後退,腳下一拐眼見著也要摔倒了。
“憶柳……竹兒!”胤禛大驚失色又見我朝旁邊兒歪去,慌忙間騰出手來拉我,卻是遲了一步,剛好被我壓在身下又做了一回肉墊。
迎仙兒膽子小,見耿氏□全是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可自抑的捂著眼睛尖叫,“啊——啊——”
耿憶柳此刻已經痛暈了過去,雙手卻還死死護住肚子。聞到濃厚的血腥味兒,我連忙推攘著胤禛大喊,“快救人吶!”
胤禛如夢方醒,抱起耿氏就往最近的一間暖閣衝。
我打發了一個健壯的太監去太醫院請人,又讓兩名宮女先將迎仙兒扶上暖轎送去永和宮。處理完這一切,抬頭就見那拉氏仍坐在原處,面如死灰的低喃,“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去扶她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淑雅姐,究竟怎麼回事兒?”
“沒有了,孩子沒有了!憶柳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看著地上的一灘血,那拉氏痴痴的帶著哭腔道,“都怪這個撥浪鼓,如果不是我踩到它,我也不會連累耿妹妹摔下階梯。”
那拉氏右腳的花盆底上套這一個壞掉的撥浪鼓,手柄已經摺斷了,大概是淑雅姐剛巧踩破鼓面,將那鼓身環在了鞋跟上才會滑到。這個撥浪鼓有些眼熟,可不是剛才太后在慈寧宮送給小乖玩耍的麼!我納罕的朝那拉氏背後望去,還未開口詢問一個字,弘旺的乳母與嬤嬤們就嚇得渾身直髮抖了,呼啦跪了滿地,磕頭如搗蒜,“四福晉饒命,蘭福晉饒命吶!”
那拉氏一番往日嫻靜,咆哮得像一頭母獅,“你們該死!”
“這是怎麼啦,大過年的四嫂火氣可真旺!”芸絢和胤禩這才從內殿中出來,芸絢對於剛才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嚴聲朝幾個奴才問道,“我不是讓你們先把小阿哥和小格格抱到車上麼,你們哪裡開罪四福晉了?”
弘旺的乳名將頭埋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話,“剛才小阿哥看不見福晉鬧脾氣,就將手中的撥浪鼓丟了出去。那東西順著階梯往下滾,奴才一時沒追上就將四福晉滑倒在地,還……還害得耿格格不慎滾了下去!”
那拉氏插話進來,“八福晉,這事兒你說怎麼解決吧!”
“混賬東西,你們是怎麼當差的!”芸絢臉色大變,抬腳就將她踹了一個仰翻,轉過身來給淑雅姐賠笑,“四嫂,真是對不住了!小乖他也是無心的,你別與小孩子諸多計較,我把這幾個奴才捆了送到你府上,隨你怎麼發落。”
“哼,是我諸多計較嗎?”那拉氏一挑眉毛冷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