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偏偏還懶得厲害,脖子上掛個大餅都不肯轉圈啃,我真怕我撇他在這裡他能把自己餓死。
趙青衿從我這裡弄清楚柯九是誰之後,一臉苦逼頓時換成了恨鐵不成鋼。
特別是當他的手下把柯九洗乾淨帶來之後,我抬頭看到,嘴裡一口茶水差點沒噴他一臉,柯九跟著我的日子,日日蓬頭垢面,我也懶得把他洗乾淨,所以不曾想到,他竟然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
趙青衿咬著後槽牙對我說:“大人,江公子知道會發火的。”
我抬頭看他:“我當真是無辜的。”
趙青衿聽到這話像被點著的炮仗一樣竄了起來,“當年你搶七王爺回府你也說你是無辜的,後來把江公子從街上打悶棍帶回家,你還是說你是無辜的,屬下本以為這兩年大人穩重了些,卻沒曾想到……”
我打心眼覺得他說的不是我,可卻不由自主的從心裡冒出那麼一點心虛。
柯九沒見過這陣勢,拉著我的袖子不丟手。我拍拍他的手安慰他,柯九就勢躲在我身後不出來了。
趙青衿瞪我:“大人你覺得你對得起江公子麼?”
“講什麼對得起對不起來嚇我,我與那什麼江公子又沒有關係。”我低聲說。
趙青衿聞言差點沒蹦起來掐我的脖子。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放著家裡賢惠媳婦不管不顧還要尋花問柳的負心漢一樣。
我真的心虛了。
“將軍大人本就是這種灑脫不羈的性格,青衿你何必計較。”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似江南三月桃花雪,清涼侵潤,帶著極少的一絲暖意讓人眷戀地如飛蛾撲火。
我心頭一顫,頭開始劇烈地疼痛,無數隨便被強行塞進腦子裡,我疼得渾身發抖。
柯九推我,我察覺到剛剛拉著他的手太過用力,抓疼了他,急忙鬆開道歉,柯九做手勢問我怎麼了,我深呼吸幾下平順下來,搖頭不答。
趙青衿朝門口作揖行禮:“江公子。”
我依舊低著腦袋。
那人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他風塵僕僕的黑色靴子和白底竹紋的錦袍,我自知躲不過,抬頭看他一眼,淺淺叫了一聲:“行知。”
江行知眯著眼睛輕輕笑了一聲:“勞煩將軍大人還記得我。”
江行知有雙極其漂亮的丹鳳眼,眼角上挑,偏偏他整個人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倒是不顯得妖媚,只是有一種漂亮到張揚的溫柔。
他……是我的夫君,我兩年前因為某事借酒澆愁,一醉之下鬧市縱馬,遇到新科狀元騎著高頭大馬遊街,我當年鬼迷心竅被他一個輕笑幾乎丟了魂魄,所以乾脆支使手下打亂遊街的隊伍,我上前把他引到街角,悶棍打暈扔到馬上扛回將軍府。
“不敢忘記公子音容。”我說。
這話極對他胃口,江行知聞言笑了,揮手示意趙青衿退下,柯九拉著我的衣袖可憐巴巴不肯走,趙青衿提著他的衣領把他提走了。
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個,我依舊垂著眼睛。
“這半年,你究竟去哪裡了?”他在我身邊坐下,自然地拉住我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
我像被燙了一下甩開他,但是立刻覺得太傷人,偷眼看他,他神色淡淡,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我這才放心,回答道:“不記得了。”
“不記得?”
我照實回答:“我腦袋出了問題,什麼都不記得,就連你也是剛想起來的。”
他冷哼一聲。
我知道他又生氣了,他是讀書人,心裡彎彎繞繞比我這種粗人多一百倍,我懶得跟他計較。有時候我們一起上朝的時候他還和顏悅色,下朝的時候就給我甩一張冷臉,連帶著對我身邊搭著我肩膀的那剛從邊關回來的好兄弟翻了幾個白眼。
“能想起來就行。”他故作寬宏大量地說。
“你不在長安待著怎麼突然過來這裡了?”我問他。
“青衿飛鴿傳書說找到你了,父親讓我過來看看,青衿是個粗人,他擔心哪裡照顧不周。”
我很是感動,“爹真的是這麼說的?”我記得我打小就沒有娘,我出生的時候我爹自己還是個青瓜蛋子,更別提照顧我了,那時候又正逢契丹屢屢犯邊,幽雲十六州接連失守,上震怒,趙家將門一門忠烈當時死的就剩下我爹和我兩個人,還沒斷奶的我連個能託付的人都沒有,我爹只好把我扔在軍醫那裡,讓我隨軍,然後揮師北上。
幽雲十六州那場仗一打就是十二年,我從還吃奶的奶娃娃長成了個假小子。我現在尤記得清晰,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