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計,也相信戈無害的武功,所以他有必勝之心。攻襲思過寨的過程中惟一的波折是女兒禹碎夜突然發現自苗疆返回的“戈無害”並非真正的戈無害,但她亦已憑藉自己的智謀,及時補救,控制了假扮戈無害的人。正因為察覺戈無害有詐,禹碎夜對燕高照身邊的麻叔也產生了懷疑,因為是“麻叔”出迎百里,將“戈無害”接回寨中的,這其中極可能另有蹊蹺,只有除去“麻叔”,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智者千謀,必有一失,本是勝負分明的一局棋,卻因為燕南北的出現而顯得錯綜複雜了。
禹詩相信燕南北所說的是真話,惟有血厄劍方能給他以如此異常的感受,他嘆息一聲,道:“沒想到思過寨竟淪落到需要由一個愚昧無知的小子作最後一搏的地步!”燕南北手中的血厄劍緩緩上揚,沉聲道:“思過寨自開山立寨以來,經歷風雨,從沒有外人能夠在寨內立足!”
禹詩緩緩踏進一小步,道:“凡事總有例外,風宮一向是做他人所無法做到的事。”
他雖然僅僅踏進一小步,但場中的肅殺氣勢卻大增,連燕南北身後的人也覺得壓力陡然加大。
惟有燕南北神色不變。
他越是神色從容,思過寨的人反而越心存不安,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以燕南北的武功,能與禹詩相抗衡。
縱是有血厄劍在手,也無濟於事。
所以,立即有幾名思過寨弟子掠至燕南北身邊——寨主已死,他們不能坐視少寨主面臨險境而置之不理。
但燕南北卻以平靜的語氣道:“諸位大哥請勿擔心,他未必能勝我!”
不知為何,他的話中竟充滿了異乎尋常的力量,讓他人不由自主地服從其意志,幾名思過寨弟子聞言默然退後了。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出現了幾個人,正是天師和尚、佚魄、穆小青及杜繡然、範離憎五人。
原來燕高照因“血厄”反噬而亡,燕南北得到血厄劍後,人與劍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天師和尚諸人驚愕之際,燕南北突然攜帶血厄劍疾步離開劍簧閣!天師和尚等人不曾料到燕南北會不顧燕高照的遺體,先行離開劍簧閣,皆吃驚不小。他們不知燕南北當時心中受一股奇異力量的召喚,使他不由萌生急欲離開劍簧閣的念頭——也許,這就是神秘不可測的宿命。
範離憎。天師和尚等人安置了燕高照、文規、俠異的屍體後匆匆離開劍簧閣,向廝殺聲最為激烈的亂斬坡下趕來,行到半途,這邊的廝殺聲、金鐵交鳴聲突然停止,使得範離憎等人心中不安之感大增,匆匆趕至,目睹燕南北與禹詩相對而立,範離憎心中一沉,他對禹詩頗有些瞭解,燕南北與之對峙,只怕有所不利,當下就要上前相助,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
回頭一看,拉住他的人原來是天師和尚,只聽得天師和尚低聲道:“以燕南北的武功修為,本不應能如此從容把握血厄劍,其中必有異乎尋常之處,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他的說話聲驚動了本已為燕南北、禹詩完全吸引的雙方人馬,乍見佚魄左臂被廢,思過寨弟子皆驚愕莫名,而只見佚魄而不見俠異、文規,更讓他們感到驚疑不已。佚魄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但他知道此刻眾人必心存焦慮,當下強自向眾人一笑,以示寬慰。明眼人看出佚魄的笑容顯得甚為吃力僵硬,便知他是強忍傷痛,心中皆是一緊。思過寨眾弟子對佚魄甚為敬重,不願讓他心中有太多負累,當下故作真的相信了佚魄的傷勢並無大礙,人人都忍著不去詢問察看佚魄的傷勢。
禹詩見燕高照果然不曾出現,心中吁了一口氣。
正當此時,思過寨頂忽然傳來了金鐵交鳴聲,密如驟雨。
禹詩神色一變。
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的計劃中,並無人馬自上而下發動攻擊。
換而言之,攻擊思過寨的除了風宮屬眾外,此時竟另有一股力量,而且從相鬥之聲來看,其勢也甚為兇猛。
禹詩目光一沉,殺氣大熾。
血厄劍近在咫尺,他沒有理由再等待下去。
幾乎未見他有任何移動,卻已奇蹟般迫近燕南北。
四條黑色的絲帶自四個方向同時標射而出,破空之聲與利刃劃空無異,足見力道之凌厲,更兼絲帶乃柔韌之物,能自尋常兵刃所根本無法企及的角度出擊,其攻擊力自是驚世駭俗。
與此同時,禹詩雙掌疾揚,掌風如嘯,以力劈萬物之勢向燕南北擊去!
瞬息之間,燕南北將面對不下五個方位角度的悍然攻擊,而其中每一角度的攻擊,都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