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聲不絕於耳,四周石壁火星四濺, “真吾廳”內頓時充滿了石屑之氣息!
地上屍體則更是被無形勁氣劃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範書、馬永安諸人皆是久徵廝殺之人,血腥場面見過無數,目睹此情,仍覺觸目驚心!
夕苦見對方竟化去了自己的“人道天成”之無上內力攻出的一招,心中之震愕可想而知!
暴吼一聲道:“再接一招!”
雙掌一圈倏翻,幻作千萬掌影,如不可捉摸之鬼魅般由各個方向向牧野靜風擊去。
掌掌驚心!
一旦被掃中,必是粉身碎骨!
但牧野靜風又如何會讓他掃中?腳步一錯,身形閃幻如旋風,“破日神劍”
光芒暴閃,如同萬點寒星久耀夜空,讓人目眩神迷!
正是“平天劍術”中的一招“逍遙容與”,這一招本是灑脫逍遙之極,但此時牧野靜風使楚,已只取其飄渺無定,再無灑脫之感!
因為此時的牧野靜風與夕苦一樣,都已恍如絕殺之惡神!
牧野靜風的人越來越快,劍越來越快!
最後,人與劍幾乎已化作一團難分難解的旋風,圍繞著夕苦穿插如飛。
在隔壁觀者已是忘了呼吸,忘了自己身置何方,忘了一切的一切……
也許,範書是唯一的清醒者。
範書永遠是那麼清醒,而一個人若永遠是清醒的,那麼他必定是不怎麼快樂!
此時範書的心情便很不好,他終於明白此時無論是牧野靜風勝,還是夕苦勝,對他來說,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因為在他心中,早已把牧野靜風與夕苦當作他的敵人,而這樣的敵手未免太強了些!
所以,範書不得不開始作周密盤算,範書總是能屢出奇招,一步一步地實現他的願望。
那麼,這一次,他能否再一次如願以償?
誰也不知道。
但範書的眼中漸漸地有了一種笑容,那是一種讓人心寒的笑意。
可惜,誰也看不見這樣的笑意,這樣的笑意只限於範書的眼中,而他的臉上非但沒有笑,反而有一種憂鬱之色!
這麼多傷者怎能不讓他憂鬱?
夕苦如此武功高絕,心靈如此邪惡,怎能不讓他憂鬱?
牧野靜風再度陷入惡夢之中,怎能不讓他憂鬱?
看著範書的憂鬱的神情,眾人都有些感動了,心中暗忖:範書這樣的人成為霸天城城主,實在是武林大幸!
“轟”地一聲,是牧野靜風的迴旋劍氣與夕苦反搏一擊相撞之聲。
“譁”地一聲,“真吾廳”與馬永安他們所在石室之間的石牆又被勁氣震塌了一大塊。
範書心念一動,忙轉身對眾人道:“此石室雖然堅固,但他們如此拼打,只怕終是無法支撐多久,必定也會折損,在下想將眾人送出地下山莊,再返回此地,諸位意下如何?”
一青城派弟子不解道:“範城主為何要返回?”
範書笑了笑,道:“我——終是有些放心不下。”
青城派弟子未再說話,但心中卻在道:牧野靜風口出狂言,似乎便是陰蒼化身,他與夕苦之戰,無論誰勝誰負,都不重要,範城主也太仁厚了,不過蒙姑娘是大俠蒙悅的女兒,倒也應救出她來,可惜她對牧野靜風這小子如此痴情,恐怕是寧死也不會離開牧野靜風了。
其實此時馬永安已失去聽力,而秦樓仍在昏迷狀態中,牧野笛雖是腦子清醒,但已無力說話,其他各人多是武林後輩人物,範書所言,他們自然是認同的。
範書道:“既然無人反對,我便試著尋找一下離開此地的通道,夕苦找不到退路而折回此處,想必另一通道可在‘真吾廳’找到。”
言罷,他已穿過洞口,原來是去拾地上的六本武學經典,因為被拼鬥雙方勁風拂動,武學經典已四散開來,範書小心冀冀地將武學經典收攏。
唯有他知道這些武學經典內都浸有劇毒,倘若牧野靜風初進“真吾廳”時觸及這些武學經典,那麼無需夕苦出手,牧野靜風早已沒命。
但牧野靜風在關鍵時刻看出了不妙之處,及時住手。
範書自己下的毒自然不怕,同時他在拾起這些武學
經典時,又暗中去掉書中之毒,既然牧野靜風不再上當,他自然也不再在書上下毒了。
範書將這些武學經典拾起時,牧野靜風已冷眼看見,他一邊向夕苦狂攻猛打,一邊喝道:“此乃我苦心尋找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