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觸及兵器,方意識到對方僅只一人,自己這邊人數佔有絕對優勢,卻還如此緊張,實是未免露怯,當下四人皆有些訕然,那姓左的人喝道:“原來是風宮狗賊,你膽敢孤身出沒,分明是不將正道豪傑放在眼中,今日只怕你是有來無回了!”
“無能鼠輩,口出狂言!就讓我教訓教訓你們!”
那人單半在身前桌上一按,人已憑空倒掠,徑直向那姓左的人疾撞而來。
姓左者見對方背向自己,身後空門大露,心想今日該我殺此風宮弟子在武林同道中露露臉了。
心中轉念,己飛速拔刀在手,刀身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驚人的弧線 向那風宮弟子攔腰斬去。
一把彎如新月的刀忽然自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閃出,在間不容髮的瞬息間,極為準確而巧妙地擋住了那姓左之人的全力攻擊,姓左者未來得及有應變之舉,己覺一股股強大而詭異的旋攪之力由對方刀身處傳至。頓感手臂奇痛欲折,虎口爆裂,單刀幾乎脫手而飛。
大驚之下,姓左者急忙斜斜掠出,總算避過一劫。但閃避之時卻已將桌椅撞倒。另外三人為躲過潑濺而出的湯水酒菜而顯得頗為狼狽。
那名自稱是風宮之人者趁勢而進,手中彎刀傾灑而出,仍是直取那姓左之人,刀光迷離朦朧,難以捉摸。先前搏殺一招;姓左者已感覺到對方的修為在自己之上,此時不由微有怯意,當下只守不攻,揮出一片刀光將自己的身軀完全籠罩。
一聲錚響,那把彎彎如月的刀已不可思議地自漫天刀影中切入。順勢劃過對手的前胸,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一擊得手,沒有絲毫滯緩。護身挫肩之際,那風宮中人已閃電般分別向另外三人各攻一招,竟將三人齊齊逼退開去。此人面對四位好手,猶自從容不迫,遊刃有個,但佔盡上風后的他卻並未趁勢而進。而是掠出四人的攻擊範圍之外,還刀入路,滿是譏嘲的目光掃過四人。冷笑道:“你們根本不配對風宮評頭論足,今日暫且留下你們四人的性命!”
言罷再也不看他們四人一眼,徑自離去,那四人神色變了又變,終是沒有勇氣將之攔截。
那風宮中人出了酒樓,在街上漫步而行,走出不遠忽感到身後有些異常,直覺告訴他有人在跟蹤。
“莫非方才四人挫敗後心有不甘,於是暗中跟蹤於我,伺機報復?”
他心中如此想著,於是便不甚在意,繼續前行。
小城只有縱橫數條街,不多時,他已穿過大半個小城,行人也越來越稀少了。
此刻,他仍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異樣,略一躊躇,他轉入了一條狹窄的巷子中。
巷子裡空無一人。
走在空蕩蕩的巷子裡,只聽得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腳步聲是那名風宮中人的,還有一個是那位一直跟隨於他身後之人的。
那名風宮之人的心漸漸提起,因為他發覺身後的腳步聲極為沉穩,一個跟蹤他人的人有如此沉穩的腳步,足以說明此人有絕對的自信。
那風宮中人的腳步卻因此而顯得有些沉重了,他終於在即將穿過巷子之前停了下來,並緩緩轉身。
當他轉過身子時,臉上出現了極為奇特的表情。
只聽他顯得有些低啞地道:“少主……”
站在他身後三丈之外的人赫然是牧野棲!
牧野灑的神情異乎尋常的平靜,根本無法看出他此時心情如何,這讓那風宮中人更顯不安。
牧野棲開口道:“連殿主,以你的武功,完士可以將方才四人悉數格殺,為何又手下留情?”
原來,被牧野棲稱作“連殿主”的人是風宮四老之一柳斷秋麾下的殿主連離。
第二章 孤立無助
連離無法揣摩出牧野棲說這一番話的用意何在,他略作躊躇後方道:“他們四人對風宮雖有不敬之辭,其罪卻尚不致死,此地人多眼雜,故我未取他們的性命。
牧野棲輕笑一聲,道:“聽連殿主如此說來,倒像是不願過於引人注目,但若是連殿主不自報身分,他們根本無從知道你是風宮中人,一前一後,連殿主為何想法迥異?”
連離一時難以應對。
牧野棲接著道:“連殿主似乎惟恐天下人不知是我率人攻下留義莊的,為了讓他人相信這一點,連殿主甚至不惜顯露出自己的身分。連風宮的人都說是我攻下了留義莊,那麼就由不得他人不相信了。
連離心中微微一震,忙道:“少主,我這麼做絕無惡意……”
“你當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