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筱笑嘆了一口氣,道:“依衣,笑姐知道你心中如何想,你猜得不錯,我與他之間的確有難以理清的恩怨,我一直在暗中追隨他,我約你來到此處,其實只是想知道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他……他誤將你認作是我,一定會說些什麼,對不對?”
言罷,她望著水依衣——此時她的眼神是水依衣以前從未見過的。
水依衣驚訝地察覺到一向冷靜果斷的水筱笑,此時竟顯得有些無奈,甚至還有——幽怨。
水依衣未曾想到在水筱笑身上會出現這種種情,以至於怔愕半晌,方道:“軒轅奉天說只要笑姐改邪歸正,事情也許會有解決的辦法。哼,這等動輒以‘正邪’壓人的人最是可恨,若不是他的武功極可能在我之上,我定會讓他吃些苦頭!”
水筱笑對她後面的話已置若未聞,她顯得有些急切地道:“他真的這麼說嗎?他為什麼要找我?”
水依衣忽然明白過來,她知道水筱笑很想了解軒轅奉天,接近軒轅奉天,但因為某種原因使她對軒轅奉天望而卻步。
水依衣心中不由升起一個疑團: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笑姐有諸多改變?
思忖間,只聽得水筱笑道:“依衣,見了師父之後,就說我會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一切進展順利,相信不需多久,我就能控制軒轅奉天。”
她的神情又恢復了以前的近乎冷酷的冷靜,水依在疑惑不解地望著她。
軒轅奉天剛走到距城門還有數十丈的地方,就看到路旁有兩個中年老化子盤腿坐在地上,衣裳襤褸,軒轅奉天只覺眼前一亮,忖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待上前打聽丐幫幫主白辰的訊息,其中一個叫化子卻已站起身來,首先開口問道:“這位可是軒轅公子?”
軒轅奉天有些詫異地道:“正是。”
那中年叫化子道:“幫主今我們在此等候軒轅公子,說一旦見到了公子,就請公子移駕與他一見。”
軒轅奉天“哦”了一聲,道:“你們幫主是否就是丐幫的白幫主?”
“白幫主現在何處?”
“在城西霸王橋。”
霸王橋是一座石橋,城西有十里長亭,霸王橋建在兩座長亭之間,橋長十丈有餘,橋下就是奔湧不息的霸王河。霸王橋的粗獷與附近景緻的秀麗相映,自有一股別樣的魅力。在霸王橋一端有一塊石碑,上書碑文:
夕行落圓照,曉行晨星多。
霸華積野草,秋水增寒波。
駕言渡石橋,石橋何峨峨。
愧非馬相如,今日復來過。
石碑兩惻有一對石獅,使霸王橋更為壯觀,立足橋上,可見數里之外的信州城廊。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天地蒼涼。
遠遠地,軒轅奉天便望見霸王橋上站著兩個人,一個高大偉岸,另一人婀娜嬌小,無需走近,軒轅奉天就知其中一人是白辰,另一人則是小草。
粗擴雄偉的霸王橋與身軀偉岸的白辰相得益彰,石橋中間拱起,白辰便立足於石橋的最高處,在落日金暉的映照下,他的身軀顯得格外高大,隱然有氣吞山河之勢。
自從白辰奇蹟般重生後,非但武功一日千里,突飛猛進,其身上的強霸之氣亦與日劇增。
與白辰凌然萬物的氣勢相襯,更顯小草的嬌豔清麗,兩人並肩立於霸王橋上,竟猶如一幅絕美的畫面。
軒轅奉天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異樣的心緒,那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心緒,但軒轅奉天永遠是軒轅奉天,他很快平抑心情,大步向霸王橋而去。
白辰亦向橋頭迎來,在相距丈許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地站定了。
軒轅奉天先向小草額首致意,隨後向白辰抱拳道:“白兄弟,沒想到數日不見,你已成了一幫之主。”
白辰哈哈一笑,道:“只是一些窮兄弟為相互有個照應而聚作一處而已,我聽幫中的兄弟說軒轅兄在信州城出現,很是欣喜。墨姑娘總擔心軒轅見所謂的未中水姬之毒並不真實,今日看來,軒轅兄大概真的無礙了。”
軒轅奉天聽說小草還牽掛著自己中毒之事,心中一熱,頗覺寬慰,忖道:“其實我不但真的中了毒,之後的事情更是非你們所能想象,只是此事不足為外人道。”當下他額首道:“多謝二位牽掛,在下已無礙。”
小草插話道:“軒轅公子,如今水筱笑何在?”
軒轅奉天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亦不知她如今的去向。”
小草嘆息一聲,道:“此人歹毒至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