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草忽然想起了什麼,恍然道:“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位曾救過我與白大哥性命的人?”
經小草這麼一說,白辰亦有所領悟。他記起“足劍”將他及小草隱匿於馬車車廂底部夾層中時,途中曾聽到車廂內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而當時車內除小草外,本應沒有其他女子,當時情形步步危急,白辰無暇細想,現在看來,若“足劍”本身就是女人,那麼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白茹對小草的聰穎頗為讚許,她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足劍’!”
白辰不解地道:“那為何當時你不肯與我相認?”
白茹略略沉吟了片刻,道:“此事還需得從六年前那血腥一幕說起……”
說到這兒,她又沉默了。白辰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六年前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幕。就是在六年前江南華埠鎮一役中,他們臨安白家慘遭滅門,這不堪回首的往事常常在白辰的腦海中浮現,每次都讓他恨至無以復加。而此刻回憶起那一幕幕時,感覺與平時又有些不同。在此之前,白辰以為自己已是白家惟一的倖存者,所以他總是處於一種極度的孤獨無助之中。他所面對的他家是傾武林正道所有力量也難以對付的風宮,他覺得自己就如同孤身處於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除了一刻不停地向同一方向走去之外,再也不能有任何其他選擇。
白茹長長地吐出一囗氣,對白辰緩聲地道:“其實我當年被風官四老中炎越擊中後,並未死去。不過若沒有我師父出手相救,我最終仍是難逃一死。他老人家一直在暗中留意風宮的一舉一動,那一次風宮的行動過於快捷。所以待他的一名弟子趕至時,風宮的人已經退走,殺戮也已結束。那後來成了我師兄的人見我還有一息尚存,便將我送到師父那裡,當時我已氣若游絲。若非師父身負不凡修為,亦難將我救活。
“我自知以自己的武功要向風宮復仇,無疑是絕無成功的可能。於是,我便拜在師父門下,日夜苦練師門武學。為了對付風宮,我的師兄設法打入風宮,在風宮他發現了四弟你。”
白展道:“三姐的師兄是誰?”
白茹道:“都陵。”
“是他?”白辰訝然道。他回想起在風宮的經歷,感到也惟有都陵才有可能是姐姐的師兄。
白茹繼續對白辰道:“得知你也倖免於難時,我高興萬分,但高興之餘,想到你竟不顧血海之仇,為風宮賣命,心裡失望至極,那時我已將你視作白家的不肖之子,若非都……陵勸阻,我甚至想設法狠狠懲治你,以向白家二百多個亡靈謝罪!”
聽到這兒 白辰不由看了小草一眼,發現小草的目光也正好投向他這邊。
“風官畢竟是風宮,即使我已發現了你的下落,要尋機會單獨與你相見也不容易。何況你的身分特殊,更為他人關注,稍有差錯,就有可能為你引來殺身之禍,故此我只有暗中託付都陵,讓他對你多加留意,一則為查明你是否真的死心塌地效命風宮,二來也可暗中保護你。”
說到這兒,白茹的臉上有了欣慰之色:“後來,我們才發覺你在風宮是忍辱負重,只為伺機報家門血仇,你欲從‘笛風軒’盜出霸天刀訣時被察覺,危難之時葉飛飛之所以能及時趕到救下你,就是都陵向葉飛飛透露訊息的,至於掩護你逃離風官的追蹤,更是我們在暗中相助。”
白辰這時才知先前之所以有“足劍”相救,並非因為“足劍”與他一樣視風宮為敵,而是因為“足劍”就是自己的姐姐白茹。
他想起一事,於是道:“既然姐姐當時已與我見了面,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我?甚至沒有給我絲毫暗示?”
白茹望著小草,道:“我說出其中原因不知小草姑娘會不會生氣?”
小草心中忖道:“此事又怎會與我有關?”口中已道:“但說無妨。”
白茹道:“當時我和都陵對小草姑娘有些顧慮,不知她的真實身分,惟恐是風宮有意安置於我四弟身邊的眼線,以查出我們的行蹤。”
小草道:“手刀、足劍一直被風宮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難怪你們有這種顧慮。”
其實白茹當初之所以對小草有所戒備,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更因為當時她已看出小草身懷武功,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這未免有些蹊蹺。“手刀足劍”無不是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的人,他們有著如豹子一般的敏銳感覺,而不會像白辰那般對小草全無戒備。
白辰已見識過“足劍” 的武功,知道姐姐的修為遠遠超過六年前,這讓他不由對其師有了興趣,暗忖此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竟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