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覆滅,可謂事莫大蔫,墨門當召集門下所有弟子,共商大事。本來,無論是由北支,還是南支出面,都不能成功地將所有墨門弟子聚集到一堂,但求死谷慘變之後,卻又另當別論了。
一則南北兩支勢力已強弱懸殊,二則以追緝殘殺求死谷兇手為名,南支的弟子多半不會拒絕。“
師一格沉吟道:“南支弟子大多數依附於求死谷,倖免遇難者的確已經不多,但北支又由誰能服眾?”
說到這兒,他想到自八十年前冷囂入魔後,墨門已凋零分裂,不由有些黯然。
妙門大師胸有成竹地道:“你們手中不是有墨玉麼?墨玉乃黃帝賜給我墨門的神聖之物,有墨玉在手,南支的人絕不會不應號召。”
師一格嘆道:“可惜巢師叔……心智不清,否則由他老人家聚集同門,倒更為名正言順。”
妙門大師道:“此事二位師侄不必顧慮太多,只要以誠相待,儘可能摒棄成見,北支不因為南支今日勢弱而藉機凌壓,相信他們亦會以大局為重。”
別之棄對師一格道:“此事由師弟操持更為妥當。”別之棄雖為師一格的師兄,但眾所周知他與南支積怨多年,而師一格卻因其性情寬宏憨厚,與南支的關係尚屬和緩。
師一格沉吟片刻,道:“我就勉力而為吧。”他心中拿定主意,在辦此事前,必須首先告知於巢師叔,雖然巢師叔半痴半癲,並不能做出什麼決斷,但他畢竟是墨門目前輩分最高的人。
妙門大師頗為關切地道:“你們親眼見到花輕塵的女兒沒入藥鼎山的沼澤中嗎?”
師一格鄭重地點了點頭。
妙門大師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神情憂鬱。
別之棄自責道:“師侄心胸俠窄,不能容人,以至於釀成此禍,請大師伯懲治。”
妙門大師緩聲道:“人死不能復生,復言何益?
若是這孩子之死,能讓墨門中人看清時下形勢,總算……總算沒有白死。“
這已是對別之棄很重的責備,別之棄滿臉愧然之色,不敢正視妙門大師的目光。
妙門大師又對別之棄道:“你在藥鼎山十數年,有沒有查到戰魔甲的下落?”
別之棄道:“沒有,師侄無能。”
妙門大師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是我推測有誤?”
正當此時,別之棄倏覺右手一震,大驚之下,他急忙攤開右掌,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他手中那塊假的墨玉不知為何竟已碎成粉末!
目睹此變,師一格亦怔立當場。
妙門大師神色大變,霍然起身,身子與桌沿相撞,竟將桌上的三盞茶悉數震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心如古井的高僧妙門大師震驚至此?
第十章 盔隱魔意
與此同時。
風宮無天行宮最為隱密的密室。
這是連風宮四老也不可輕易踏入的密室,密室周圍戒備之森嚴,絕不遜色於“笛風軒”。
密室中的情形與當年牧野靜風在江南行宮曾進入的那個洞穴竟一般無二,也就是在那高郵湖鐵木峰妙果寺後的洞穴中,風宮四老以逆星大法激起牧野靜風體內戰族的血性與戰意,由正入魔。
在這間密室的上方,亦是拱圓如蒼穹,圓拱之頂以異物砌成,呈晶瑩幽藍之色,泛著朦朧迷離的光芒,身置密室中,仿若不是處身於一個洞穴,而是置身於原野中仰視星際。在圓拱之頂的表層,鑲有無數星辰,星辰的位置,與天空中的星辰一一對應。
密室地面以青石鋪成,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難以辨清是字是畫。
與江南行宮那間神秘洞穴不同的是此密室中多了一尊石像。
而這尊石像本應是江南行宮中的。
莫非,江南行宮被清風樓攻克前,風宮中人竟已首先將此石像移至無天行宮?
這正是戰神蚩尤之像!
他的上身袒露,呈“塊”狀的肌肉高高隆起,仿若蘊藏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的右手持著一件奇門兵器,舉世罕見。
最震懾人的是石像之眼,雖是石像,但他的雙眼竟如真的一樣深邃無邊,冷酷而堅毅,他的眼中赫然有奪人心魄的戰意與殺機,寒光刺人心胸。
無論是何人,立於石像之前,都能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一股滅絕天地般的戰意。
因為,石像之眼是以蚩尤護身腰帶上的“萬心歸魔珠”製成,具有魔靈。
石像前有一香案,香案上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