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枚印章,楊真說道:“這是她爺爺送給她的第一枚印章。”顧俊良翻了翻,忽然看見一枚硬幣,他拾起硬幣問道:“那這個呢?”
楊真搖搖頭:“這個唐總沒說,總之這裡面裝的都是她的第一次。”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盒子裡翻出一枚子彈,“你看這個,這是她收到的第一枚子彈。要不是因為這個,她還不會請保鏢!”
顧俊怔怔地看著這枚硬幣,嘴角掛起一絲淺笑。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七年前雪倩要故意喝醉跟他結下一段露水姻緣,還騙他說自己是流鶯。唉,總之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楊真一把從他手中奪回硬幣,扔進盒子裡問道:“你是不是餓了,我那裡有吃的,跟我出去吧!”
顧俊良回過神,跟著楊真往外面走去。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巧克力盒子。唐雪倩,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卷一 第19章 落花有意
顧俊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已是晚上十點。一個人在家時,他習慣在黑暗中靜靜地待一會兒。他摸著黑往沙發邊走去,途中碰到好幾個櫃子。剛搬來這棟房子兩個多月,白天大部分時候都在上班,對於屋內的環境他還不是很熟悉。
他摸到柔軟的沙發上,整個人躺了上去,沙發頓時深深地陷下去。其實像他這樣的年紀,正是喜歡熱鬧的時候。他身邊的朋友閒暇時刻,都喜歡三五成群地去酒吧小酌幾杯,也許還能有段豔遇。但他寧願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黑暗中,點燃一支又一支菸,又或者去健身房對著沙包狠狠地打一場拳。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給自己放過假了,替雪倩做保鏢的這一個星期,倒像是一個特別的假期,讓他原本單調的生活多了幾抹絢爛的色彩。他從兜裡翻出手機,開啟白天他為雪倩拍的照片看起來,嘴角無意識地浮上一抹微笑。
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趕緊收好手機朝大門走去。一開門卻看見沈蘭芝笑顏如花地站在門口。
“最近很忙嗎?”蘭芝問道。雖然只是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他,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顧俊良淺笑著回道:“還好。”
“還好”,多麼含糊不清的一個詞語,究竟是忙還是不忙呢?蘭芝走進屋裡,看了看黑黢黢的房間笑道:“老是不喜歡開燈,要是有小偷進來,你都不知道!”
顧俊良開啟燈回道:“要是有小偷來,正好讓他陪我練練拳。”
蘭芝含著笑意看了他一眼,往沙發邊走去。
對於她的突然到訪,顧俊良有些詫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招呼她。兩人靜坐了一會兒,顧俊良問道:“你明天早上沒課嗎?”
蘭芝搖搖頭,“早上沒有,下午有兩節課。”她在一間大學教英文,無需朝九晚五地坐辦公室。
“噢!”,顧俊良輕輕地應了一聲,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多星期前在唐氏集團見到雪倩的畫面。被記者重重包圍,推來推去,一臉無助的她,皺著眉頭大叫:“踩到我了,痛!”。那模樣滑稽得很可愛,圓嘟嘟的臉,撅起的嘴巴,讓她看上去像一隻脹鼓鼓的河豚。
蘭芝抬起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想到什麼這麼好笑?”
顧俊良回過神,說道:“沒有,我沒有笑啊!”自己真的有笑?或許是有些心虛,他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
蘭芝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對顧俊良笑道:“你搬來這裡,我也是第二次上來,還沒仔細參觀過你的房間。我可以去看看嗎?”
顧俊良點點頭,“你自己去看吧!今天忙了一天,我先去衝個涼。”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他一直把蘭芝當妹妹一樣看待,在她面前無需太多禮節和應酬。說著,他朝浴室走去。
蘭芝走進他的臥室看了看,這個男人真是太整潔了,房間收拾地有條不紊,一絲不亂。有時候,她寧願顧俊良是個邋遢的男人,髒衣服髒襪子堆得滿地都是。這樣她就可以為他打掃房間,幫他洗衣服、整理衣櫃,他會漸漸依賴上她,沒有她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美好的幻想而已。對於他的生活,她一點都插不上手。
逛了一會兒,蘭芝走回了客廳。聽見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忽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天她剛洗完澡,披著浴袍,頭髮溼漉漉地便從浴室衝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客廳,才發現哥哥帶了一個英俊瀟灑的陌生男子回來作客。她霎時間尷尬地羞紅了臉,顧俊良卻只是對著她淡淡地一笑。這個笑容讓本來侷促的她,瞬間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