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在角落中,白雲躺在那裡,身上卻沒有流血的痕跡。
“白雲!”文嘯天幾乎是在嘶吼,他害怕,不,簡直是恐懼感覺不到白雲的心跳。他伸手搭住白雲的脈搏,還好,白雲還有脈搏。他將白雲抱在懷裡,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等她慢慢自行醒來。
砰!
沒有敲門,沒有呼喚,門開了。
文嘯天吃了一驚,只見門外兩個人仗劍而立,這兩人文嘯天卻是都認得,都是“凌雲洞”門下,一個是蓋萬章,另一個是張劍民,都是“凌雲洞”門下的佼佼者,雖然不像江天野那般超逸絕倫,不過也都是狐狸派中的優秀青年弟子了。
只聽張劍民喝道:“文嘯天,你……你當真是豬狗不如!”文嘯天一怔,只聽蓋萬章怒道:“王一帆師哥如何待你,你卻忍心將他殺害!”說著拔出劍來,便向文嘯天刺來。
文嘯天揮舞著雙手,叫道:“我是冤枉的啊,不是我殺的!”他像一個被冤枉了偷了糖的小孩子,倔強地大喊著,雖然知道這也是毫無用處,不過仍然是嘶啞著嗓子,大聲地叫嚷著,向著整個黑暗的世界!
你此刻面對的,是全世界的黑暗麼?
有人站在你身旁麼?
沒有!
只有一個人,孤獨地面對,孤獨地奮戰!
“‘思召劍’!”蓋萬章叫道,“他身上的‘思召劍’,不是你刺的麼?”張劍民也道:“白雲師妹,你怎麼把白雲師妹抱到了床上?哦,你一定是要**白雲師妹,你當真是狼心狗肺!我狐狸門下,怎地有你這般人?”兩人雙眼噴火,看來都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長劍攜帶者寒風,冷冷地向文嘯天刺了過來。
文嘯天憑白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如何不憤怒欲狂,他知道只有先將這兩人制住,才能說明真實情況,想到這裡,他劍尖連點,劍上運起“乾坤大挪移”勁力,將蓋萬章長劍一引,順勢盪開了張劍民的長劍。蓋萬章怒道:“邪門歪道!邪門歪道!”
文嘯天心中有氣,哼了一聲道:“今天讓你知道知道邪門歪道的厲害。”他被冤枉時日已久,胸中所有憤懣之氣此時卻是都發洩了出來。他舞動長劍,瞬時間便把蓋萬章、張劍民二人籠罩在劍光中,看準二人破綻,大喝一聲:“著!”劍尖點處,卻已經將兩人胸口衣衫點出兩個小孔來,若不是他劍下留情,恐怕蓋萬章、張劍民二人便已經都命喪他劍下了。
文嘯天道:“我要是想殺你們,剛才只需輕輕一刺便是了。”張劍民大罵道:“假仁假義!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收買我們了麼?”蓋萬章接道:“像你這種禽獸不如之人卻是絕不能相信,王師哥待你那麼好,結果……”他一時哽咽,竟然說不下去了。
文嘯天手指連點,將兩人**道點了,兩人猝不及防,若是面對面的動手,文嘯天即使能夠獲勝,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制住兩人,但是兩人此時防備微微鬆懈,便被文嘯天找到了破綻,立時制住了兩人。
文嘯天輕輕地抱起王一帆屍身,跪在地上道:“五師哥,小弟蒙受冤屈,但願你在天之靈,保佑小弟抓到真兇,為你報仇。”蓋萬章、張劍民二人兀自大罵不止,文嘯天卻是充耳不聞,繼續道:“五師哥,小弟若是不能給你報仇,當如此案!”說著輕輕地從王一帆胸口上拔出了那柄還帶著王一帆身上鮮血,身體上沒有散去的溫度的“思召劍”,狠狠地將桌子斬下了一個角。
正在此時,只聽一人喝道:“文嘯天,納命來!”正是江天野,他手持長劍,帶著一批狐狸派弟子,卻大多是“凌雲洞”門下,江天野怒道:“文嘯天,想不到你這人竟然看似道貌岸然,實則是一個十足十的偽君子!”他見張劍民和蓋萬章倒在地上,顯然是被文嘯天點了**道,便伸出手指,凌空虛點兩下,便將兩人點起。
文嘯天道:“江天野,我若是想殺這兩人,剛才早就下手了。”江天野道:“誰知你心中又懷了什麼鬼胎?”說著長劍點動,一招“大江東去”卻是又平又急又快地向文嘯天攻去,他雖然憤怒之極,但劍法卻仍然法度森嚴,每一招都沉穩之際,文嘯天雖然擅長“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之術,但卻沒有辦法挪移他的勁力。
文嘯天怔怔地望著那些瞪著血紅的眼睛的狐狸弟子,心中竟然傷心至極,他自從入狐狸派起,一直把狐狸派當做自己的家,可是今天,自己的家不但不歡迎自己,反倒要把自己當做敵人來誅殺!
不過狐狸就是我的家,我死也不會背叛狐狸的!
這句話還在他腦海中迴盪著,狐狸,現在還是他的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