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長齋的身前,對他的擺手勸阻視若無睹,有一下沒一下的捶了起來。
一邊和雲嵐閒聊,一邊吩咐粱傳珍做些或給馮長齋捶背,或給馮良劃瓜子的事情,眼看已經正午,林東敲了敲椅背,從移動櫃檯拿出鎧銀子丟向粱傳珍:“去客來酒樓訂些酒菜,別讓夥計送過來,你自己找個竹籃拎回來。”粱傳珍面色一喜,滿不迭點頭:“我這就去,很快就回來。”
林東朝著裝有金銀的木箱努了努嘴:“別想些可以乘機逃跑的好事,半個時辰等不到你,我立馬帶箱子走人。”
粱傳珍臉龐一垮,看了眼木箱,眼中有些不捨。
“還不快點去?”林東呵斥道。
粱傳珍打了個激靈,立即決定先逃離魔掌再鬼……
逃跑,小命撿回來了,銀子鐵定丟掉。
不逃,小命可能沒了,銀子也可能丟掉,但如果喬爺趕得及時的話,這兩樣都可能不會丟。
兩難的選擇,粱傳珍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原因在於,逃離魔掌之後,她的腦袋清醒下不少。
那比惡魔還恐怖的年輕人既然是老不死找來的,而且對老不死還那麼尊敬,以老不死的性格,再怎麼怨恨自己,也沒有不要自己肚子裡孫子的道理。
賭場老大的妹妹,賭氣同樣豪爽。粱傳珍拎著一籃子的酒菜,在半個時辰之內趕回了院子。
酒足飯飽,林東指揮著梁傳珍做這做那,倒也不覺無聊。雲嵐正襟危坐,如一尊白玉雕像,在陽光下聖潔祥和,彷彿可以永遠就這麼坐下去。
隨著院子裡的血腥味慢慢淡去,馮長齋祖剁倆漸漸也平和下來,尤其是馮良……看著粱傳珍手忙腳亂的狼狽樣,有時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把粱傳珍當成一個麻利的丫環,院子裡的氣氛,竟看起來有些一家老少在院子裡優哉遊哉的曬太陽時,砰的一聲,另外半邊院門轟然倒下。
門口,喬天浩歪著嘴,漫不經心的踏著門扳走了進來。
“天啊!喬爺,您總算來了。您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就要被人給活活打死了。”
梁傳剩如同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喜極而泣的撲了上前。
喬天浩扭了扭脖子……把將撲過採的梁傳珍毫不客氣的撥開,目光在院子裡一掃,瞬間定格在林東的臉上。
“就是他,就是他打斷了我的手,還有,他連我大舅哥也殺了。”馮敬堂抬起左臂,手指虛空朝著林東不斷戳動,那炙熱的目光,恨不得能遠遠就把林東給戳出個窟窿。
“對對,他殺了我哥,還殺了我哥很多手下,喬爺要是能殺了他……我們再讓一成的利給喬爺。”
梁傳珍忙不迭點頭,餘光瞥見馮長齋祖剁後,看著林東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喬爺還是別殺了他,只要打廢了就行,居然敢讓我給老不死和小雜和捶背敲腿……我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夫婦倆叫囂起來,膽子也越來越壯,激動之餘竟忘了林東的恐怖,聯袂上前,一副想親自上陣把林東打趴下的架勢。
“我以為……你會轉頭就跑。”林東忽然笑道。
夫婦倆正你一句我一句爭論看待會兒該如何整治林東,如何才能讓他這輩子都生不如死,聞言皆是一愣。
身後,噗通一聲悶自
馮敬堂與粱傳珍回頭一看,尚未消褪的獰笑驟然一僵,眼中,帶著濃濃的驚駭。
“喬、喬爺,您、您這是幹什麼?”夫婦倆連連擺手,一向頤指氣使的喬爺居然在給自己下跪?二人頓感受寵若驚,慌聲道:“當不起,當不起您這麼大的禮啊!”
“林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喬天浩淚流滿面:“我不該被利益衝昏頭腦,我明天就回京城,我現在就回京賊……”
冰徹骨髓的寒意與無地自容的羞愧,席捲馮敬堂和粱傳珍的全身,令他們全身戰慄,臉龐卻比夕陽更紅更豔。
林東站了起來,哭笑不得道:“大半年沒見,你的膽子,好像又小了一些。”
喬天浩淚如泉湧,雖大半年沒見,但武測院、楓林酒樓、林記客棧,在西蘭城所生的一幕一幕,卻一直在不停的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掌廚時心驚膽戰,讓他修煉時常常驚醒。
“林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您,我要是知道,死也不會來了。”眼看林東一步步走來,喬天浩拼命哭求道:“我跟他們其實沒什麼交情,真的沒什麼交情,只是為了一點靈材而已,您老就把我當今屁放了吧?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