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與楚孤逸安排房間,伺候柳畫鳶的丫頭進來說:“就請孤兒姑娘、涼子姑娘自行安歇。”
柳畫鳶說:“他們就歇在我房裡。”
“姑娘,這怕不妥,您是花魁……”
“今晚我又不伺候人,他們都是我恩人,我跟他們說說話怎麼了?你忙你的,沒事別進來。”
那丫頭只得退了出去。
花魁的房間雖大,卻只有一張床,可供人歇息的,也就楚孤逸此刻坐的長塌上。這塌長不足兩米,寬不足一米五,要睡兩個大男人,是頗為勉強的。
柳畫鳶說:“要不你們去床上睡,我睡這裡。”
楚孤逸:“……”
賀涼水飲一口半溫茶水,“不必,你是女孩子,去睡床。”
“你們確定?”柳畫鳶也不客氣,走進內間放下簾子,“那麼晚安。”
賀涼水仍站著。
楚孤逸起身:“賀先生請睡,在下打坐即可。”
“別動。”賀涼水輕聲制止,“你就坐那兒。”
好歹這塌上是軟的,坐一宿不累人。
楚孤逸當真不動,賀涼水坐到塌上,面面相覷,一時無話。
“……那我睡了。”賀涼水脫下靴子,合衣而臥,腳朝楚孤逸那邊,想了想,調轉方向,頭朝楚孤逸那邊。
楚孤逸霎時繃緊背脊線條。
賀涼水瞄他一眼,主動解釋:“我怕我的腳臭到你。”
楚孤逸:“……賀先生的腳不臭。”
“擠擠還是能睡的。”賀涼水往裡面去了去,拍拍身邊留出的位置,“你累了就躺躺。”
楚孤逸不置可否。
賀涼水沒再多勸,閉上眼睛,神思漸漸混沌。
時間靜靜地流淌,但在此間之外並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