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腦袋的上方,正當他想給男孩清醒一下的時候;零從迷茫中反應過來。
“修……很餓。” ;男孩嘟噥著;看著頭頂的水球卻伸手想要戳幾下。
修無力的搖搖頭,在男孩驚奇地目光之下將水球分散成一小個一小個的送進零的嘴裡“是你很餓;我根本不想吃。” ;這麼說著他拿出食物分給男孩。
零點頭,伸出手在修的面前卻沒有接過食物,在修不解其意的時候;他的手心裡突然多出了一枚閃動的火球。目光中帶著期冀專注的抬手給黑髮的青年看;零歪頭想了想;有些失望的道:
“……跟修不一樣。”
很明顯男孩是一個火系的小法師,然而修此時卻不想解釋火球和水球的不同。
他想,以後總會有人教導男孩知道這些,但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也不應該是由他解說,抬頭看看那一角光亮的天空,修嘆口氣將食物塞到零的手裡然後站起身來將行李收拾好。
“別再跟著我,回去。”背起包裹,黑髮醫師目光看向別處,狠下心來冷淡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然而,一個月很快過去,在經過恐嚇、威脅、甚至在修用自己那可憐的武力的逼迫下,男孩還是一如既往的偷偷尾隨在他的身後了。
沙~~
修停下腳步,白皙的臉上那一道從眼角到太陽穴結著新痂的傷口因為緊張而輕輕鼓動著,聽到響動之後,他一如既往的警惕的戒備起來。
密集的枝葉間一根枝幹輕輕動了動,與此同時一抹黑色的影子在其中一閃而過,修心跳加速,右手裡攥著攻擊卷軸,左手拿著一把彎刀,然而黑影只是急速的在樹木上方的枝葉間來回跳動著並不接近他,等到一抹亮麗的紅色在眼前閃過,修才意識到那不是來襲擊他的魔獸,是那個男孩,零。
修覺得自己該妥協了,他已經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他充分的認識了魔獸的厲害之處——路上甚至有一隻三階魔獸差點抓瞎了他的眼睛,然而關鍵時刻,零帶著一頭他不認識的魔獸出現,將那頭因被修踩碎了草叢中的鳥蛋而極度狂化的三階布布鳥安撫,嚇走,看著零責備的眼神,修破天荒的對一隻魔獸產生了愧疚,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男孩卻如往常一樣跳到魔獸的背上快速的消失了。
這個奇怪的男孩在魔獸森林裡如魚得水,想到這裡,修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光。
“零?”修試探的開口呼喚,不高不低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裡向著遠方傳去。果然不一會兒,紅髮男孩騎在一頭修不認識的魔獸身上快速的出現在修面前,滿臉高興地神色。
修在心裡說聲抱歉,將手伸向男孩,神色溫柔的道“跟我一起走,零。”
……
事情果然如修所發現那樣,自從零加入路途一帆風順。 ;這幾天趕出的路程,修覺得比之前一個月的還要長,事實也確實如此,僅僅八天,他們已經完成了一半路程,每當進入某一魔獸的領地之時,零發出的奇妙鳴聲都能喚出領地之中的魔獸為其開路,無論黑夜還是白天。
這讓修對於自己做出的依靠零來趕路,而感到慶幸。修找到了傭兵們留下的一些記號,那些標記與地圖上的圖案相似,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還能留下痕跡,對修來說是一個好訊息,最起碼跟著地圖走是正確的路線。
……
零吃完修找到的果實後,一如既往老實的待在正在鑽研地圖的修的身邊。看著修黑色的頭髮,零努力想從其中找回記憶。
他初次醒來,看到別人時覺得恐慌。那時腦子裡空白一片,什麼都不懂,似乎對他沒有影響,但他就是覺得不對,藍色的、綠色的、橙色的、黃色的、紅色的這些鮮豔亮麗的髮色總是讓他感覺不安全,惶恐。
這裡不對,那裡不對,就連自己紅色的頭髮也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應該是什麼樣子呢?他不知道。
即使醒來時看到的人對他充滿包容,溫和。但潛意識裡否定周圍所有的感覺讓他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就好像,這裡並不是他的世界。
修被請來給他治療時,零終於知道頭髮應該是什麼顏色了。看著修的黑色頭髮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歸屬感,不再與外界的一切格格不入。所以想要親近,於是決定跟隨。
雖然覺得自己當初懵懂單純,傻兮兮的跟著別人就跑到了這個處處充滿危機的地方的行為很蠢,但現在讓他丟下被當初的自己當做浮木而抓住的修一個人離開,他卻辦不到。
就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