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負她。
怎知,轉眼高中狀元后,他便像換了一人,成日不見蹤影,連婚事也辦的馬馬虎虎。
她原想他剛踏入仕途,應酬頗多,也不計較,可從昨日這接親來看,怕是徐嘉高中後便與公主暗通款曲,故意設計昨日那出戏,來個李代桃僵,將生米煮成熟飯。
平康公主也是個狠角色,必是料定皇帝和百官顧及皇家臉面,順水推舟認下這門婚事。
公主下嫁狀元,不失為一樁美談。
到頭來,皆大歡喜。
唯獨撂下她。
白皙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指甲泛出一層粉紅的光暈。
腦海裡浮現起徐嘉那清潤如玉的臉,傅嬈揉了揉快要搓亂的繡帕,冷笑出聲來。
十年哪,她清早貪黑,一日三餐送去隔壁,他衣裳破了她給他縫補,他鞋底穿了洞,她給他納鞋,得了空閒,替他去書院借書,一本本抄下來供他研讀。
要說他這狀元,有一半功勞是她的,也不為過。
十年相濡以沫,生死相隨,皆抵不過那前程似錦。
懊悔,憤懣,憋屈絞在心頭,叫她如墜深淵。
終究是她錯付了人,瞎了眼,幸在及時止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否則蹉跎一生才真是虧大了。
傅嬈自梳妝檯起身,整理儀容來到隔壁東次間。
她母親鄭氏病懨懨地靠在引枕上,見她掀簾進來,眉心一顫,兩行眼淚先滑了下來,扶著床榻朝傅嬈伸出枯瘦的手,已是哽咽難言,
“嬈兒,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
鄭氏泣不成聲。
傅嬈忍住眼眶的痠痛,擠出笑容上前,扶住了鄭氏,“娘,您別難過,早日認清他的真面目,總比回頭陷入泥潭,拔不出來的好。”
鄭氏只當女兒是寬慰她,心裡越發難受,只垂著眸,任憑眼淚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