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燒烤架子旁邊調味,餘光瞥見果戈理不停地從空間裡掏東西出來(實話說,他總覺得這場景像是藍色的機器貓在掏道具)。
首先是一個黑色的老舊收音機——它看起來甚至像是一個古董。
但放出來的音樂十分動人,再加上一串bulingbuling的小彩燈,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然後是幾瓶伏特加和果酒,還有各種奇怪的杯子。
雲鶴看著酒精的度數,有一點虛。
他原本的酒量不好不賴,但喝醉了會有發酒瘋現象。
但根據周圍人的事後評價,他的發酒瘋非常討人喜歡,能夠有效地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應該問題不大。
他放下心來,準備全心享受燒烤的快樂。
燒烤的香味隨著風吹向遠方,熱量和酒精很快將熱情堆疊起來。
不宜飲酒的陀思先生坐在人群的中間,優雅地吃著斯密爾特殷勤遞來的燒烤,看另外兩個人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吉他。
明明是不同風格的樂器,不同的曲子,音律卻奇異地和諧,場面也十分賞心悅目。
他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來。
暫時性地原諒這兩個人讓他頭痛的某些事情。
在不給人添堵的時候,他們都還挺討人喜歡的。
下一刻酒精上頭的乙方雲鶴丟開懷裡的吉他,站起來握著果戈理的手,激動地說:“果戈理先生!您非常的漂亮,非常可愛,非常有藝術感……”
張嘴就是一串超過三百字的溢美之詞。
果戈理完全就給聽到心裡去了,也激動地按住他的手說:“你覺得我哪裡有藝術感?”
雲鶴思路非常清晰地說:“外表,行為,語言!都非常——非常有藝術感,感覺很歡快,很自由,我超級喜歡!”
“謝謝!你也很可愛,我也很喜歡你!”
在果戈理激動地要把他引為知己的時候,人美嘴甜的青年毫不留戀地抽回自己的手,又激動地跑過去牽斯密爾特,對著一副骨頭架子使勁兒誇:“斯密爾特!你好漂亮!好有藝術感!”
斯密爾特簡直受寵若驚,但懷疑他是喝醉了,試探地問:“您覺得我哪裡好看?”
“特別骨感!你一定是全地獄骨頭架子最好看的死神!氣質也很棒,在死神裡肯定也是獨樹一幟的氣質……”
斯密爾特被他的話感動哭了,眼窩裡的鬼火直接變成了粉色,顫抖著嗓音說:“您也是全世界最出色的主人!我誓死效忠您!”
雲鶴:“很好!今天給你加雞腿!”
一邊的費奧多爾直接確診他是喝醉了——如果沒醉,就不是加雞腿而是吐槽“你不本來就是死的嗎”。
有點新奇。
居然有人會喝醉了之後瘋狂夸人。
……不知道會怎麼誇他。
覺得下一個會輪到自己的陀思先生矜持地收回目光,稍作等待。
然後乙方雲鶴因為聽見果戈理放了一首讓他DNA動了的歌,直接快樂地搖擺起來。
果戈理和斯密爾特拉著他,從天台到三樓,從三樓到二樓,從二樓到天上,跳完一首歌分享著喝完一瓶酒,三個人跳出群魔亂舞的氣氛來。
費奧多爾:“……”
時常因為太過優雅而無法跟沙雕同頻道.jpg
一個死神一個俄羅斯人和一個正常酒量的人,首先喝倒的自然是雲鶴,然後是沒有了魔力值,變成骨架摔在地上的死神。
再次落地的時候,乙方雲鶴已經站不穩了,順著重心傾斜的方向,直直地倒進了費奧多爾的懷裡。
果戈理吹了個口哨,摸出自己的手機,終於接了西格瑪打來的第三十七個電話,跳到另外一家的陽臺上接電話跟對方溝通。
費奧多爾本來是想讓斯密爾特來把人送到房間裡去的。
結果被乙方雲鶴抓住了手。
玉白的面板透著醉態的燻紅,髮帶不知丟到哪裡去的青年長髮散亂,半靠在他的懷裡,水光清亮的眼睛看人時還是一貫的坦然和誠懇,彷彿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
“我最喜歡還是陀思先生,您真的是我畢生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甚至於開頭都和另外兩個人的不一樣,似乎聽起來更為可信。
“性格也太好了,居然能夠忍受我帶來的麻煩。我要是你的話,估計不只是派人滅口,還要當著面罵三小時……”
甚至於還有很好的自我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