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一看他的兩個同夥抱著西瓜逃遠了,便鬆了手拉起“狼娃”就跑。這個時候,他和“狼娃”什麼也沒有多想,心裡只有一念頭,那就是趕快吃瓜去。
二爺氣得快岔了氣 ,知道自己攆不上這幾個小東西,便氣呼呼地回村找隊長告狀去了。
幾個小傢伙輪流抱著那兩個大西瓜一口氣逃到了河對岸的小山上,累得一個個喘著粗氣,可他們顧不得這些,圍著兩個大西瓜又是看又是摸,一個個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欣賞完他們的戰利品後,“地瓜”幾拳頭打下去,兩個大西瓜就炸開了,幾個人爭先恐後地搶著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兩個大西瓜就這樣被他們給報銷了。就連那摔在地上的西瓜皮也被他們啃得快透了亮,滿是牙印子地扔了一地。這天中午他們過足了西瓜癮……
接下來的事情就糟了。二爺回村找到了隊長,隊長一聽就發了火,一聽說又是“地瓜”帶頭乾的事,那氣就不打一處來,立刻敲鐘開會,全村男女老少不一會兒都到齊了。隊長讓二爺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對大夥講。一時間,他們幾個的家長就成了眾失之的,一個個站在會場上做起了檢討。特別是“地瓜”他爹張長久更是無地自容。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成份不好。
檢討完了,每家被罰款2元。“地瓜”他爹被罰了3元。原因是沒把“地主娃”教育好。大人們的事就算這樣結束了,可那天晚上這幾個小傢伙們回到自己家後的事可就慘極了,捱罵捱打一個也沒逃脫掉……
“學習雷鋒好榜樣”、“我們是共產主義事業的接班人”、“三大紀
律八項注意”、“東方紅”、“我是公社小社員”。音樂老師教會的這幾首
歌,一群娃娃們整天唱得樂哈哈的。除了“地瓜”沒有紅領巾外,大
家人人都有。放了學站了一個長隊,再唱著進村,再唱著進入校門。
在這段快樂的童年時光裡,他們偷瓜摘棗,乾點小仗,兩天不說話,
三天又和好的故事自然多得很。老奶奶教給的“月奶奶,黃巴巴”的
童謠,中年人講的狐狸鬼怪的趣事,推鐵圈,抓石子,踢毽子,捉迷
藏的童趣更是給他們的童年生活帶來了無限的快樂。無憂無慮的天真
浪漫的童年、少年就這樣地快樂著過去了。不過,那時侯大家雖然都
很小,但幼小的心靈中都有這樣一個夢想,那就是,長大了,要做一
名公社小社員,長大了要成為一名共產主義事業的接班人……
追夢(二)
初中畢業後,這一群花季少年一起考上了離夢花村三十幾裡遠的一所學校興華高中。
興華高中是當時全縣的一所重點高中,能考上這所高中的學生,大概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考上大學,將來分配個工作,再也不迴夢花村了,再也不和那土圪垃打交道了。
興華高中的條件不算太好,但比起夢花聯中來,那可是天上地下。四周的圍牆全是磚砌的,校園內的梧桐樹很多,有的要兩個人才能合圍得住。操場也很大,有四個藍球架,兩個排球場,六個乒乓球檯。雖然院內全是土路,但卻乾淨的很。操場的西邊是一個種著各種各樣花草的大花園,好看極了。當時興華高中流傳著這樣一句順口溜“興華高中,戀愛成風,不用媒人,自力更生”。可見這裡的校園生活已足已令那些少男少女們嚮往了。學校的大喇叭裡,每到早上出操前和下午下課後,反覆播放著當時流行歌曲《年青的朋友來相會》、《外婆的澎湖灣》、《校園的早晨》、《我多想唱》;還有鄧麗君那《小城故事》、《甜密密》更是大家最愛聽的。
校長是一個上過大學的50多歲的瘦老頭,叫李玉才。斯斯文文地戴一副深度近視眼鏡。由於治學嚴謹,這裡的升學率在當時還算是很高的。因此,學生的家長們很尊敬他,其它的老師也很怕他,學生們一看見他也總是遠遠地要繞著走。
“地瓜”、“帽殼”、“虎子”、“狼娃”、“秀才”、“老鴰”、“仙桃”,這幾個來自“夢花村”的新生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級興華高中高一甲班。不過,在這裡除了他們幾個彼此知道自己的外號外,其他再也沒人叫他們的外號了。雖然人沒了外號叫不響,但大家還是彼此有個約定,上高中了,長大了,以後見面時在別的同學面前都不許喊外號了,一律叫大名字。於是“地瓜”從此便恢復了他本來的大名張富財,“帽殼”也不再不叫“帽殼”了,叫王國慶,“虎子”就叫李文化,“狼娃”叫趙二虎,“秀才”叫劉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