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她覺得好失落,不是悶也不是難受,就是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王爺,就算是這樣子,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啊。”她感覺活力瞬間從體內被抽除,胸口像是壓上一顆大石,整個人無精打采,比生病的時候還難受。
不過就算難受,這種幾近憐憫的結合,她還是不要。
李弼瞪著她的頭頂,頓覺要不對她生氣,真的很難。“你敢不嫁?”
“嫁了又有什麼用?婚姻沒有兩情相悅,還算是婚姻嗎?”她喃喃自語,想起外公外婆的恩愛,也想起父母的鶼鰈情深,那樣的婚姻,才是她追求的目標。
這話聽在李弼耳裡卻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他當然渴望兩情相悅,但她不愛他,他又能如何?
“睡了。”他低聲命令,把苦澀藏得一乾二淨。
總有一天,她總會愛上他吧。
那麼不管多久,他都等。
***
之後的日子許是她狀況轉好,也或許是李弼有職務在身,舒雪尹近來很少見到他,次數少到她都溜出房外偷看星星了,他也沒來抓過她半次。
她想回家,又不想回家。
坐在樹上看著滿天星斗,微冷地縮緊脖子,瞥見遠方有小小的火光,她一喜二話不說地跳下樹,一溜煙衝回牡丹臥的主房。
這個房間,是他要她待下的,可是待在這兒也見不到他,哪有人這樣的,說想娶人就娶,可想娶又不見縱影,真的是……討厭。
她討厭胡思亂想,可那男人又不給她機會問個明白,搞得她好煩,整個人患得患失,變得很不像自己。
她摸黑上床,下意識地假裝入睡,沒一會,就聽見開門聲。
正猶豫著該不該乾脆和他說清楚,溫熱的氣息就先一步逼近,接著她被輕柔的抱起,睡在一個熟悉的懷裡。
難道說在她入睡以後,他常這樣溜進房裡,抱著她睡?她只要吃二藥,便容易睡得沉,今天是因為根本還沒睡,所以才發現這一切?
“怎麼渾身冰成這樣?”
頭上傳來李弼微惱的輕斥,她更用力'木閉上眼,怕偷溜出房的事被發現的話,又要惹他發火。
可下一刻,他的雙手便滑入被子底下,輕挲著她的手,給她溫熱,使她從指尖一路暖進心裡,燙進眼裡。
討厭,明明就對她很好嘛,先前說話幹嘛那麼霸道?
她緩緩略側過身子,側躺在他懷裡,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暖源。她真的好冷,尤其沒再見到他之後,總覺得屋子太大,太空虛,很冷。
輕撫著她發,李弼輕聲嘆,“丫頭,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本王?”
舒雪尹心頭一震,緊抿著嘴,就怕自己會發出驚呼聲。不會吧,他在等她愛上他?
“一年,三年、五年?”他喃喃自語,沒察覺她在假寐。“你要本王等多久?”
那你呢?你愛不愛我?她在內心裡問著,卻沒勇氣在這當頭發問。
“你煩人,知道嗎?”他又道。
她的心情瞬間摔落山谷,跌成碎片。
哪有人這樣的!要人家愛,又嫌人家煩!
“你煩得本王心神不寧,煩得本王滿腦子只有你,你到底還要本王如何?要你一份愛,有這樣困難嗎?”
舒雪尹再度怔住。
“天底下怎會有這麼煩心的玩意兒?”他又嘆。
她笑了,淚水也同時滑落。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子啊,他說煩,就是愛呀!
她無聲笑著,淚水卻掉得很兇,一串串地溼進他的衣袍,教他微訝地垂眼,長指撫過她的頰。
“怎麼哭了?誰歁你了?本王在此,還有人敢欺你?”
就是你欺負我啊!舒雪尹在心裡笑罵,死也不張開眼。
這是他的秘密,也是她的,她要藏在心裡回憶一輩子。
“還是又不舒服了?”他氣惱自己的束手無策,只能再抱著她坐直些,輕拍她的胸口。“唉……別讓本王這麼傷神好嗎,你這磨人的丫頭。”
她笑著哭著,一掃陰霾,在他的拍撫裡,享受被獨寵的特權,慢慢一路沉進夢鄉。
這一夜,是近日內她睡得最安穩最香甜的一夜。
***
翌日。
“福寧!”
福寧立即從院落遠遠一端疾步飛來,三十歲的臉已經快要老化成四、五十歲。
“王爺?”最近王爺脾氣不大好,府裡的下人逃的逃、跑的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