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至於其他的錢,我再慢慢籌,想必也是不難的。”說這話時,岑暖神情若有所思。
“治這病得花那麼多錢?那咱們現在就出院!”周樹惠卻激動了起來。
岑暖按住她的肩膀:“我現在還年輕,有很多賺錢的機會,這些錢又算得了什麼?我只剩你一個親人了,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安撫好舅媽後,岑暖表情平靜地走在醫院走廊上。
人其實是可以在一瞬間成長起來。
就像此時的她,已經全然記不起不久前那個沉溺在失敗感情中,無比矯情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她再次找到主治醫生:“孫教授,我已經想好了,請幫我預約那個七十萬一針的特效藥,我知道一共打三針才有效,我會盡快交錢。”
這個藥也是剛剛引進國內,還未來得及入醫保,但對神經系統有著很強的修復力,能夠延緩肢體僵硬的程度。
如果舅媽能夠把三針都打了,那麼她的生命就可能延續三到五年,到時候又會有新的藥被研製出來。
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前提是,必須先籌夠這二百一十萬的錢款。
先給舅媽請了專業護工照料著,岑暖獨自一個人走出醫院,她坐在街頭的長椅上不停翻看手機通訊錄,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鄒敏語’這個名字上。
不出意外的話,鄒敏語過幾天就會找過來。
這麼想著,岑暖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
就如岑暖所預料的,鄒敏語果然在第二天找上門。
兩個人在一處僻靜的茶館見面。
臉上早沒了往日的和氣,鄒敏語直接遞了份檔案過來:“這是阿灃委託我帶來的保密協議,我勸你還是儘快簽了,這樣就能得到一筆封口費。”
那保密協議很厚,有十多頁,岑暖接過來仔細翻看著。
鄒敏語又說:“你已經和阿灃分手,今後就和他再無瓜葛,請你不要對外透露與他的關係,畢竟你倆身份懸殊,你的存在只會影響到他的事業,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只能採取法律手段來解決。”
她如此賣力的侮辱人,就是為了儘快攻破岑暖的心理防線,讓岑暖崩潰,心死,然後歇斯底里地找季灃吵鬧。
這麼一來,二人就再無複合的可能。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岑暖的表現一直很淡定,半個小時後,她才抬起頭來:“協議的內容我都看了,基本都很合理,但錢給得太少,我不同意。”
“那你要多少?”鄒敏語愣了愣。
“兩百萬,少一分都不行,而且這些錢都是我應得的。”
岑暖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初我跟著季灃的時候,他還沒有成名,早期的資源全部都是我辛辛苦苦替他爭取來的,他如今的成就有我很大的功勞,卻只支付了我微薄的酬勞,從前是情侶關係,我可以不計較這些,現在分手了,自然要仔仔細細清算一番。”
鄒敏語盯著她,眼神有些狐疑:“所以在你眼裡,這段感情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麼做?”岑暖反問了回去。
鄒敏語搖搖頭:“沒什麼,我會讓律師儘快趕過來修改協議,就按你說得金額來。”
事情的發展與預想大為不同,反倒讓鄒敏語生出些不真實的荒誕感,面前的岑暖實在是太平靜了,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內心稍有些慌,只能先進行下一步計劃。
一會兒律師便趕到了,現場修改保密協議後,又列印出來,一式兩份,岑暖重新檢查一遍後,很痛快地簽字按手印。
鄒敏語遞了張紙巾過來,語氣隨意:“你先擦擦手上的印泥吧…對了,有件事需要拜託你,畢竟修改金額這件事沒經過阿灃同意,我怕他怪我擅作主張,還得由你來證明一下。”
眼見岑暖盯著她,並沒有馬上說話,鄒敏語不自覺有些緊張。
片刻後,岑暖挑挑眉:“那該怎麼證明?”
鄒敏語鬆了口氣:“很簡單的,你只要在微信上給我發些話就好,具體發什麼,我會教你的。”
這次岑暖沒有遲疑,她點點頭:“好啊。”
按照鄒敏語的要求發完微信後,她貌似不小心的動了下手臂,眼見一杯茶水翻倒在鄒敏語身上,才淡淡道歉:“不好意思啊。”
“你…”鄒敏語氣到極點,反而隱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