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應該慶幸,我出門到大城市禍害別人去了,若真的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樣,我要是賴在家裡,只怕村子裡面一半的年輕女孩、女人、少婦,都要被我給幹了,半個村子的男人都會頂著我送的綠帽子。
沒有耐心聽這些二大叔、五大嬸帶著意外和驚詫的、言不由衷的讚美,不理會他們會編排我什麼壞話,我直接朝家裡面走去。
我家還是之前的那間瓦房,但是好像剛剛修繕過一次,真沒有想到老頭子還有這個興致。
我家住在一個山腳下,和其它房子距離得比較遠。我就是在這間房子裡度過了還不錯的童年,和不怎麼好的少年時光。
我沒有立即進去,而是隨意走到一扇窗戶下面,聽著裡面的說話聲。
而我腦子裡面的惡魔顯示器畫面也叮的一聲,表示完成了任務。
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此刻視窗傳來了無比熟悉的聲音。
“這麼說來,楚鬱並不是您的親生兒子?”楚楚的聲音充滿了憐惜,還有一種同病相憐的疼痛感。
“不是。”
老頭子的聲音顯得老了很多,但是口氣卻還不差,總給人一種別人虧欠他的感覺。
“那是您撿來的嗎?您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嗎?”楚楚的聲音顯得非常緊張。
“他不是我撿來的,是他親生母親抱來我家,求我收養的。”
老頭子說道。
楚楚的聲音顯得有難受,道:“那她有說為什麼嗎?”“說孩子他親爹被打成反革命,和她也沒有結婚,算是野種,她帶著孩子回孃家,孃家人要溺死這孩子,所以她抱著孩子逃出來。在遠處又找了一個男人,改名換姓,裝成姑娘嫁過去,這樣一來,兒子就不能要了,一直找到了我家,看我們沒有孩子,就求我們收養這個孩子,並且每年會送生活費過來。小子讀書之後,她每年會再送學費過來,一直到大學畢業。”
老頭子開始抽旱菸。
“本來我還想著養個兒子防老,日後會養我們、孝順我們,誰知道她的種不好,從小就壞,我開始還想著教好,後來越發看得不順眼,根本就不願意和他說話。這小子也是個白眼狼,上了大學後除了要錢,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們兩個老人,算是白養了,我們也都當沒有養這個兒子。”
老漢越說越氣,最後開始罵社會、罵執政黨,說讓他好好的一個讀書人、一個有才能的人,一直窩在了農村,娶了一個農村媳婦,養了一個白眼狼兒子,老天待他怎麼如此不公之類。
外面一陣風過,天上的太陽也被雲蓋住了,明明還是夏末的時節,我卻感覺到身上一陣陣寒意。
腦子也想起了八歲那年,不小心聽到老頭子和他老婆說的那句話。
“那女人怎麼還不送錢過來?再不送錢過來,小崽子可沒飯吃了啊!一火起來,我把他送回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變成了一個壞得流膿的壞人。
而此時,裡面楚楚的聲音也變得冷冽了起來:“那你現在只要告訴我,楚鬱的親生母親在哪裡?是誰?叫什麼名字?”“我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就記得是一個很好看的女人,頭幾年還自己過來送錢,後來就打發人過來送錢。那小子大學畢業後,她就再也沒有送錢過來,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也沒有打過。”
老頭子說道。
“電話號碼在哪裡?”楚楚趕緊問道。
“早不知道扔哪裡去了,誰知道在哪裡?”老頭子道。
“那麻煩您去找找,一定要找到。”
說罷,楚楚好像從錢包裡面拿一迭錢遞了出去。
老頭子絮絮叨叨的走進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鐘,整值過程中,楚楚就這麼坐著,也沒有老太婆說話的聲音。
終於,老頭子找到了紙條,交給楚楚,一邊還嘟囔道:“算你運氣好,竟然還能找到。”
楚楚拿過號碼,好像立刻拿出手機,便要撥打紙片上的號碼,因為我聽到了手機的按鍵聲。
但是,楚楚卻很快的合上了手機,彷彿顧忌什麼,不願意在兩個老人面前撥打這個號碼。
楚楚站起身似乎想要離開,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道:“您就不問問,楚鬱目前在哪裡,過得怎麼樣嗎?”“問他幹什麼?他要是沒有出息,我也養不了他了。他若是發達了,也不會來孝順我們,問他幹什麼?”說到這裡,老頭子像吃了炸藥一般。
楚楚再也沒有說話,又從錢包裡面翻出一筆錢,好像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