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覺得觀看野生動物時,最好是有什麼牢固的障礙物擋著比較好。然而,習慣還是勝過一切,因為畢德和他太太對那隻狼的看法,無異於我對一隻狗的看法。這整場戲簡直是難以言喻的悲喜劇。那頭在倫敦漫遊多日,將全市的孩童都嚇得發抖的野狼,好似懺悔般地坐在那兒,而且就像浪子回頭般,受到熱烈的接待和拍撫。
老舉德以最溫柔又熱切的態度仔細檢視過那隻狼後,說道:“看吧,我就知道這可憐的老傢伙會惹上麻煩。我不是一直這麼說的嗎?牠的頭割傷處處,而且有許多碎玻璃。他一定跳過上面插有玻璃的牆或什麼的。人們竟可以在牆上插碎玻璃,實在可悲。這就是結果。走吧,狂徙。”
在哈克夫婦與豪辛共進晚餐的同一天,天黑不久後,五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傑可。席渥隱蔽的精神病院會合。在燈籠的微光下,頭上是光禿禿的樹枝,腳下則是扎扎有聲的枯葉;夏天的腳步似已走遠。
由藍費病房的窗子,可以看到這六人聚集之處同樣也在石牆之內;這堵牆雖高,卻不難攀爬,它分隔了精神病院與相鄰的卡非莊園。由他們所站立之處,在夜裡是看不到卡非莊園那沒有燈光也已傾塌的宅邸的,但他們每一個人卻都在想著這幢巨宅。
為了今晚的任務而捨棄手杖不用的哈克握著蜜娜的手,豪辛則忙著檢查其它人所攜帶的裝置。男人們都穿上了工作服,帶了斧頭和鏟子,還有刀子、左輪槍、獵槍、火把、和暗色燈籠——也就是附帶百葉形燈罩的油燈,好讓他們很快地暗燈或亮燈。豪辛自己帶了兩個使用沉重電池發電的新式手提電燈。
除此之外,豪辛還給了每個成員一串大蒜項鍊,和一個那穌受難家的十字架。
阿瑟更帶來了三頭好鬥的獵犬。這些狗滿懷期待地低鳴,渴切地拉著繩子。他們的主人面無表情地說,他怕在卡非這種老房子裡,可能會有很多大老鼠。
豪辛在檢視過這一行人所帶的每一樣東西之後,終於點頭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