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接關聯,之所以去搭救他,更多的還是希望從中把事件大事化小。
“九師傅不同尋常的態度以及他對這件事情的關注,與他以前對印尼賭球公司的態度,大相徑庭。他不僅沒有了過去那種對於印尼人近乎刻骨銘心的仇恨,反而對於林橫山的一舉一動始終給予了異乎尋常的關注。在林橫山被英國警方關押的那段時間裡,他先後20幾次跑到英國去打聽事情的進展。甚至還跑到林橫山在馬六甲的家中去專門對林橫山的家人作解釋。
“林橫山不僅替印尼的賭球公司做事,也替馬來西亞的林氏集團做事。這次出事雖然是因為印尼方面,但也免不了他同樣在為我們做這類事情。
“最初,我們只把這件事情當作是印尼的賭球公司所為,所以在言談中經常流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直到有一次吃年夜飯的時候,九師傅中途急急忙忙跑回公司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回來之後喜形於色地大叫:‘林橫山過幾天就恢復自由了!’我才隱約感到此事當和九師傅有關。”
辛加說:
“有一天我跟九師傅在新山公幹,本來只打算去新山住一個晚上,我們只隨身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馬來西亞的春天已經很熱,根本分不出明顯的季節,我們帶的只不過是一套短衣衫。沒想到次日一大早,九師傅就接到了吉隆坡的林先生打來的電話,然後興奮地告訴我:‘林橫山後天就可以回國了,我要去接他回來。’
“我本以為他回檳城或吉隆坡之後再動身去英國,不想他說完之後馬上收起隨身的手提包,直接就從新山出發去了新加坡。新山與新加坡只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從新加坡飛往英國的航班也比從吉隆坡出發的要多很多,他選擇從新山走,我多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時候剛剛是初春的季節,英國還是冰天雪地,他竟然連冬衣都沒有準備一下就匆匆出發,這讓我十分詫異。我懷疑在九師傅和林橫山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同尋常的關係。”
蘇洛和辛加的話,進一步印證了我先前對九師傅的懷疑是正確的。不過這一點此時對我已不重要。我最憂心的還是九師傅在此事上對我處處隱瞞,難到他竟把我當成敵人了嗎?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九師傅搭救林橫山的事,引起了英國警方對他的關注。
其實,九師傅也一直是在英國警方的調查名單之內,之所以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牽涉到他,還是因為在事件發生之前的3年時間裡,他只去過英國3次,而且每次都是偕同家人一起以旅遊者的身份簽證入境。林橫山回到東南亞之後,九師傅很少再去英國,英國警方早已經對他的一舉一動進行了監視。
九師傅自己也清楚這個事實。至少在我們的面前,他總是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曾經說:“大家都知道,我跟那些印尼人是死對頭,我怎麼可能摻合他們的事情呢?”
在馬來西亞的賭業內,大家的確都知道他和印尼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敵。自從林橫山出事之後,英國警方實際上主要調查的是馬來西亞的賭球業者,而很少注意印尼賭球業的介入。這本身就說明了英國警方至少是在受到印尼賭球勢力的誤導;也說明英國警方其實從來沒有正視過九師傅與印尼人之間過去的種種仇視。
可九師傅不信這些,特別是在林橫山恢復自由之後,他更是一廂情願地以為英國警方對東南亞賭球問題的調查就此結束了。他甚至還以為這下子可以徹底在英國掃清印尼人的勢力,同時又可以趁此良機建立我們自己在英國的人脈網路。在那之後,他反而更加頻繁地去英國出差。這時候,他甚至已經在心理上鬆懈到不再使用旅遊簽證,而是直接以公務身份入境了。
這樣的漫不經心態度最終導致了他在英國被捕入獄。2001年5月,九師傅到蘇格蘭的阿伯丁公幹,蘇格蘭場的探員以他的護照有問題為藉口,將他扣押。在他被扣押期間,警方很少提及護照的問題,而是多次就是否參與過英格蘭和蘇格蘭足球聯賽的事情向他提出問訊。可以肯定地說,警方扣留他的真正目的還是在於林橫山事件,最終逮捕和審訊九師傅的,實際上已經不再是英國的普通警察機關,而是英國秘密警察的高階機關——蘇格蘭場。這至少說明,在林橫山被釋放之後,英國人不是放鬆了對東南亞賭球業的關注,而恰恰是把這種關注直接上升到了更高的層次上展開秘密調查。這絕對是九師傅意料不到的。
九師傅對此很惱火,除了拒絕回答所有問題之外,還曾致信大使館尋求幫助。大使館後來轉交了一份馬來西亞大律師公會出具的一份公證函,這份函件為九師傅作了最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