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涵逸含恨改掉了楚澤的備註。
在暱稱輸入框裡,他思索片刻,咬牙敲下了“黑心周扒皮”的美名。
唉,剛拿到手的第四份工資還沒捂熱乎,獎金就又飛走了……
時涵逸蔫巴著趴在桌子上,覺得他可能不會再快樂了。
最終,在時涵逸的強烈抗議與堅決要求下,楚澤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並沒有扣光時涵逸的全部獎金,而是象徵性地從中扣掉了五百,以儆效尤。
但時涵逸卻不覺得這扣掉的五百是“象徵性”的。
一次五百,兩次一千,三次一千五……這都快趕上他一次私稿的價錢了!
一個月多扣上幾次,那就相當於一單白乾了啊!
再加上楚澤開給他的年薪夠高,直接將他繳稅的稅率拔高到了一個令人心顫的地步……
抱著計算器面無表情地算了筆賬,時涵逸緩緩閉眼,一時間心痛到無法呼吸。
有事攤開說不好嗎,幹嘛非要扣錢呢!
打工人,被扣工資那就相當於被謀財害命了啊!
謀財害命!!
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就被楚澤扣了兩次獎金的時涵逸徹底老實了。
他修身養性,一時間不敢再在楚澤面前亂皮。
不管心裡怎麼mmp,時涵逸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笑眯眯。
在接下來的一週中,時涵逸憑藉著他良好的廚藝,溫柔的性格,溫順的眉眼,與那無微不至、貼心無比的關懷,成功把楚澤給嚇到了。
“親親,吃雞蛋嗎?”
‘咔’的一聲將水煮蛋磕破,時涵逸一邊給楚澤剝雞蛋,一邊唇角微彎地柔聲說道。
“早上吃個水煮蛋,精神一整天哦!”
看他殺氣騰騰磕雞蛋的樣子,坐在時涵逸對面的楚澤握緊餐刀,眸中滿是警惕。
“時涵逸,你正常一點。”
你拿著雞蛋往桌子上磕的樣子不像是在磕雞蛋,像是在磕我的頭。
“……”
還要他怎麼正常!
努力懷柔反遭嫌棄,時涵逸忍住開口懟回去的欲.望,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看向楚澤。
“正常是指什麼樣呢親親?”
這段時間為了不再被扣工資,時涵逸潛心研究了很多資料。
面對著僱主的再次挑刺,他垂眸沉思片刻,將眼前的情況與腦海中的那些資料一一對比。
片刻後,得出了結果的時涵逸恍然大悟地說道。
“是稱呼的問題?”
在楚澤“你終於不犯病了嗎”的欣喜目光裡,時涵逸沉吟兩秒,試探開口。
“那我以後叫你達令?”
楚澤:“……?”
楚澤黝黑深邃、霸總標配的狼眼中,緩緩冒出兩個問號。
達令是什麼鬼稱呼,正常人誰這麼叫啊!
頭疼地皺了皺眉,搞不清時涵逸那離譜腦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離譜東西的楚澤臉色一黑。
“時涵逸,”他擰眉看向時涵逸,心累無比地交代道。
“沒事少看點瑪麗蘇懸浮泡沫劇。”
“怎麼能說那是懸浮泡沫劇!”
那明明是紀實片好吧!
聞言,時涵逸不樂意了。
狗血瑪麗蘇一家親,血濃於水的,你這狗血古早替身文大哥,怎麼還看不起瑪麗蘇二弟了呢!
劇種歧視要不得啊楚總!
看著時涵逸那明明不贊同,但還是強行包容忍讓了他的小眼神,莫名其妙就感覺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楚澤憋不住了。
指節‘噠噠’地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對上時涵逸委屈看來的幽怨目光,楚澤坐直身子,拿出商業談判的態度認真說道。
“你的要求?”
“……嗯?”
正在給楚澤剝雞蛋的時涵逸沒有聽懂。
“要求?”
“就是促成了你這番轉變的原因。”
想想過去一個星期裡自己過的日子,楚澤就覺得一陣陣胃疼。
“要什麼,才能變回以前的樣子?”
“……?”
勉強理解了楚澤的思路,又覺得他沒能徹底理解的時涵逸很是迷茫。
以前的樣子……就是他隨心所欲、放飛自我、噎人成本能的那種?
時涵逸狐疑地看了眼楚澤。
不能吧,正常人誰喜歡被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