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甚至有種彷彿是來討債的感覺。
席徵坐在辦公桌後邊,收起手機,心裡面覺得相當麻煩。
這個人果然對他遊手好閒的姿態感到厭煩了。
他已經在思考要如何去應付對方,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周橫就先說道:“老闆,剛才那群人來這裡,是為了調查我們公司現在的進度嗎?”
席徵聳肩,搖頭說道:“雖然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很可惜不是,他們是來監督我的,大概是我爸希望我能夠以符合他期望的方式做下去吧。”
周橫明白地點了點頭:“老闆辛苦了。”
席徵有些詫異又好笑地看向他:“你覺得我每天這樣算辛苦?”
要知道他除了坐在辦公室發呆,也沒做別的事情了,這麼想席徵甚至覺得周橫在嘲諷他。
然而周橫卻坦誠地說道:“當然,畢竟您要應付那群監督者,其實應該比我們更累才對。”
席徵這次是真的因為周橫的說法而怔住了:“你在說什麼?”
周橫理所當然地體諒著席徵,繼續道:“雖然對於席家內部的爭鬥並不清楚,但老闆您既然有足夠的能力,卻還會被人誤解為無能,那必然是您自己希望被這樣以為。”
席徵聽得好笑:“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周橫道:“我對自己的判斷有足夠的的信心,您看起來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做,但實際上,或許只有您什麼都不做,我們的遊戲發行才不會受到其他方勢力的任何干擾。”
席徵略微歪著頭,說道:“是這樣嗎?”
他以問句作為回答,並沒有要認真解答的意思,而周橫也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他很快說出了自己來找席徵的目的,把最新準備好的資料交給對方。
席徵不過只看了兩眼,就扔回給了周橫:“你們自己決定就行了,反正我也看不明白。”
周橫順從地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席徵的說法。
這和他最初與席徵碰面時的樣子相去甚遠,如果是以前,他應該已經開始教訓席徵態度有問題了。
席徵看著對方溫柔的面孔,莫名覺得不自在:“你到底怎麼回事?”
周橫說道:“我只是聽從老闆的安排,替老闆分擔事情而已。”
席徵啞然。
對上席徵不信任的視線,周橫繼續說:“能夠讓這個遊戲復活,就是我目前最大的願望,老闆替我實現了這個願望,那麼接下來我就會盡我所能為老闆做事,僅此而已。”
席徵為對方乾脆而冷靜的態度而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那我現在什麼都不做,你也覺得我是值得你信賴的老闆?”
周橫點頭:“老闆有自己的考量。”
席徵:“……”
他現在覺得周橫大概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
在現在的周橫眼裡,他好像已經變成了無所不能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有自己的周密計劃。
然而事實是他的確什麼都沒去想。
好不容易目送周橫離開辦公室,席徵重新將身體靠回椅子上,這才重重地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