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們跑,看樣子各位狗屎還是有那麼點狗屎的樣子,是狗屎橛子,硬邦邦的,居然能撐得住。好啊!也省的我費心勞力的垂憐爾等。今兒咱們晚點有意思的,一個遊戲,小孩子都會的,閻王抓小鬼兒。”
閻王抓小鬼兒,這是誰都知道的一個小遊戲,的確是小孩子玩的。規則大概是一個人做閻王,其他人做小鬼。閻王兇惡,小鬼兒慌張,被抓住者受懲罰,受過懲罰後,小鬼兒做閻王,繼續抓下去,形成一個迴圈。說起來簡單,但從北宮伯玉那種壞壞的表情上來看,也不簡單。
已經過了七八天,死士營的人每天都被操練的如同死狗,他們更加知曉那個死魚眼少年的厲害,或許他不會如伯長楊文那樣暴戾,動輒殺人,可他所掌握的折磨人的方法,讓人不寒而慄。七八天過去後,死士營的每個人身上都沒一塊兒是好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那全都是北宮伯玉的功勞呢!
北宮伯玉搖頭晃腦,猶如稚子一樣的天真無邪:“先說好了啊!閻王抓小鬼兒,但規則得變變,閻王始終是我不會變,至於你們……跑吧!要是被我抓住的話,呵呵呵呵,也沒什麼,看見那邊的水碗了嗎?給我頂住站半個時辰,如果灑了一滴水,那就再加一炷香。吶吶!開始吧!看我作甚?跑啊!”
“啪!!!”
隨著馬鞭被北宮伯玉抽出漂亮的脆響,死士營的人一鬨而散。很快,他們就發現北宮伯玉到底是有多無賴,完全在一次重新整理了他們對北宮伯玉下限的理解。他堂堂一個秀才修為的文人,竟然用文力欺負這些普通人,那是不道德的!沒過盞茶時間,所有人都被他抓住,然後去頂水碗。讓人心中不禁暗罵:難怪她孃的準備了那麼多水碗,原來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啊!
“好好站著啊!不要亂動,灑了一地水,就要加一炷香時間!”
北宮伯玉搖搖晃晃的向樹蔭下寫東西的楊文走去,不再去看死士營那些士卒。
楊文穿著短袖胡服,挽著袖子,手中捏著一隻漂亮的胎毫筆在潔白的紙張上寫寫畫畫,神情甚是專注,以致北宮伯玉站到他身邊很久,他才發現北宮伯玉抻著脖子的滑稽樣子。像是寫完了,他也將筆放在筆架上,吹乾了紙張上的墨跡,怔怔有神。
融合了另外一個人的記憶,楊文所獲得的並不僅僅是海量的詩詞,讓他覺得有如天國一樣的震撼畫面,還有很多實用的東西,就如同新式的練兵方法,什麼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之類的。軍隊代表的是什麼?秩序、有素,令則行、禁則止,楊文怎看不到哪些方法的好處呢?
不過,楊文在紙張上寫的並不是有關於那些東西,而是一個陣型。死士營遊離在鷹揚軍之外,受命不受令,張曼成並沒有讓這些死士當長槍兵,也沒有讓他們做盾牌手,就是說沒有把他們劃分兵種,如此,反倒是給了楊文極大的自由,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將死士營改造。
“荊棘絞殺陣?還簡化了一下?”,北宮伯玉砸了咂嘴,他可不是什麼沒見識的,看了眼楊文畫出來的東西,便喃喃道:“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歷史上有名的精兵很多,比如項羽麾下的江東子弟兵、東漢末年抗蠻急先鋒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魏武帝的虎豹騎、陳慶之的白袍軍等等等等,太多的傳說流傳至今。在那些精銳兵馬中,史書上所記載不過寥寥數句且曇花一現的陷陣營卻歷來為兵家所難以理解。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支精銳部隊是少見的步卒精英,也是人數最少的,最考驗主將兵陣素養的精銳。何以當年高順被呂布剝奪軍權,陷陣營便泯然眾人?便因如此。千年來,無數兵法大家、名將大帥想要重現陷陣營的光輝,卻始終無法,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