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畔那驚天動地的對決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訊息頃刻間傳回洛都城,儒家的人當機立斷,出動無數強者搜捕潛入帝國領土內的兩隻妖王,以此來捍衛文道殊榮的同時,也加派人手將散落在洛河沿線參加殺妖試煉的生員全部召集到一起,進行保護。
統計前來參加殺妖訓練的人之後,儒家書院的大儒赫然發現少了兩個最為關鍵的人物。從不講道理的靠山王府唯一繼承人以及南邊來的小強盜頭子,饒是修身養性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地步的大儒,心中也不禁打起鼓來。那兩位若是出了事兒,別說是大學書院會遭了秧,便是整個儒家也會因此受到莫大的牽累。
此時,楊文與北宮伯玉還在沿著洛河河畔溜達溜達的晃悠,對於這兩個膽大包天、不走尋常路的傢伙而言,他們才不在乎別人的焦急感受,自己玩兒的高興才是真的。
見識到大儒級別那驚天動地的無上威能,無論是楊文還是北宮伯玉內心裡都不平靜。那就像是給他們開啟了一道充滿無限可能與新奇的大門,豁然間,他們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精彩,心潮澎湃,從此再不滿足現狀。
楊文唏噓不已,毫不掩飾自己豔羨的情緒:“回去之後,咱兄弟得好好努努力,將來有一天,不說文道封聖,最起碼也要混個大儒做做。一怒風雲驟起,一喝山河俱碎……真大丈夫也!”。
北宮伯玉斜著眼睛瞧楊文,撇嘴道:“就你?你能下得了那個苦讀書的功夫麼?”。
“為什麼就不能呢?”,楊文反問。
見他神情堅定,北宮伯玉知道他不知開玩笑,也正經起來,道:“說的沒錯,一起努努力吧!”。
“啪!”。
兩人擊了一下掌。
楊文的朋友不多,但也很多。不多的意思是知己不多,很多的意思是酒肉朋友很多。北宮伯玉現在已經被他劃分到前者之中,這不僅是兩個人並肩作戰的這一天時間裡有過命的交情,更是因為——臭味相投。
何為知己?何謂知己?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兩人正在嬉笑怒罵的走著,忽然間,河畔旁邊的赤楊林裡竄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在楊文與北宮伯玉面面相覷之時,一把就抱住了楊文的大腿,脆生生的叫道:“爹爹!”。
“噗——!”。
楊文險些沒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自己好歹也是風華正茂的好少年,雖然外界傳聞說他是個糜/爛不堪的花花世子,但實際上,他還是很潔身自好的,怎麼會突然間多出來一個女兒?
死抱著楊文大腿不放的是個差不多四五歲的小娃娃,粉雕玉琢的讓人心疼。水靈靈的大眼睛鑲嵌在鵝蛋般的臉上,嘴角帶著兩隻小小的酒窩。頭髮用紫色的緞帶系在一起,穿著鵝黃色的衣裙,對襟處繡著一圈蘭花。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
荒郊野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小女孩兒出現?
粉嫩的小女孩兒仰著小腦瓜兒,明亮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爹爹!你不要我了嗎?”。
楊文都快急得冒汗了,這什麼情況?正是不知所措的偏過頭想向損友北宮伯玉求助時。
北宮伯玉卻是笑得快喘不上氣兒來了,無良的說道:“好一聲爹啊!”。
楊文捏著眉心,很是頭疼的俯身將小女孩兒抱了起來,問道:“我不是你爹,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自己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小女孩兒很委屈的說道:“阿孃說爹爹就在這裡,人家叫玉兒,文玉兒,”,頓了下,她很堅定的接著說道:“不會錯的,你就是我爹爹!你看,咱們長的多像?”。
北宮伯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點頭贊同:“沒錯,是挺像的!尤其是眼睛與眉毛!”。
“去去去!別跟著瞎起鬨!”,楊文齜牙咧嘴,頗有一種……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疼,指著北宮伯玉道:“我才十六歲,你看起來最起碼四五歲了,我總不會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生出你來了吧?要說找爹,你也得找他啊!”。
文玉兒看了一眼北宮伯玉,偏過小臉兒,吐著小舌頭道:“太醜啦!”。
“哈哈哈!!!”。
這回,換成楊文哈哈大笑起來。
北宮伯玉則是連連嘆息:“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笑歸笑,鬧歸鬧。楊文有些難辦:“這荒郊野嶺的,百十里不見個人影,誰家的孩子呢?”。
北宮伯玉也捏著下巴,詭異的打量著小女孩兒,像是要看出些什麼似的,結果卻是把文玉兒嚇的直往楊文的懷裡縮,眼睛裡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