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瘦弱,駝背彎腰,尖嘴猴腮的臉上還有一顆大痦子,眼睛小且有轉眼的習慣,再加上那兩撇鼠須,氣質猥瑣。誠如長樂公主所言,錢三多怎麼看都賊眉鼠眼兒的,不像是良善子。這幅模樣是父母給的,天生的,怨不得別人,錢三多隻能在心裡苦澀的想著:我不是故意要長成這樣的。
楊文打量著錢三多,捂嘴咳嗽好一陣子,示意錢三多坐下說話,問道:“你七月下旬去的墨家學院,如今已經九月中旬,墨家機關學院不是每年僅授課一個月嗎?為什麼這次走了兩個月之久?”
錢三多小心的瞟了長樂公主的神色一眼,點頭哈腰的對楊文說道:“世子殿下,這可不能怪我。小的原本也以為一個月就好,哪曾想碰到機關學院搬遷的事情,小的也沒辦法,被抓了壯丁,幫忙打雜,忙裡忙外。墨家機關學院比不得您在的書院,說要搬遷,便直接將整座學院從洛都搬到長安,我們都是用車拉的,從南方到司隸州,幾千裡之遙呢!”
“哦!”
楊文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碰著什麼難為事兒……已經被人打死了呢!”
楊文說前半句的時候,錢三多感動的都快要哭了。等楊文說後半句的時候,他又快要被嚇哭了……
“呵呵呵……咳咳咳……”
瞧著錢三多的臉,楊文就想笑,一笑就要抻動傷口,又是忍不住的大聲咳嗽,撕心裂肺。好半天才止住咳意,楊文道:“知道墨家機關學院不同,是個燒銀子的地方,那些用來打造機關獸的珍稀金屬、珍貴材料動輒千金,缺錢的時候別自己硬挺著,說上一聲。不會虧了你的!”
“世子殿下!”,錢三多眼眶發紅,忍不住的眼眶通紅。
“得得得!別又來騙我!”,楊文連連擺手。無奈道:“這招用多了就不靈了,我還不知道你?比戲子還戲子!也不知跟誰學的,忒不要臉,簡直能跟她有的一拼!”
隨著楊文手指的方向,錢三多這才注意到房間裡居然還有一個人,頭角崢嶸……龍女?錢三多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敖雪果然是個厚臉皮,被楊文說不要臉,她竟不生氣,反而洋洋得意,大有“老孃就是這樣。你待怎地”的感覺,很是無賴流/氓。
聊了一會兒,錢三多的話忽然變得少了,支支吾吾著好像說些什麼。
長樂公主怎能不知這是主僕二人有秘密要商量,當下拉著敖雪就向外走。
錢三多賊頭賊腦的起身在門口望了望。關上門後,來到楊文面前,小聲的說道:“來見您之前,小的先去了趟洛都城。老太太有些話要小的交代給您!”
楊文點了點頭,道:“說吧!”
錢三多神色肅然,可他那副尊容嚴肅起來也是猥瑣的模樣……“老太太要我告訴您,暗衛暫時不能調過來保護您。最近是多事之秋,讓您多加小心。天家那邊有動靜。”
楊文眨了眨眼睛,詫異的問道:“完啦?”
錢三多同樣詫異楊文的表情,道:“完了!”
楊文沒好氣兒的翻著白眼,道:“就這兩句話,你那麼神秘做什麼?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無奈的嘆了口氣,楊文又道:“你還是給我說說洛都城現在的情況吧!還有哪些新鮮的訊息。”
錢三多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嘻嘻的說道:“說一個保準您愛聽的!”,這廝以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您的那位死對頭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啦!”
“死對頭?誰?金玉候潞尤嘉那個陰陽人嗎?我可盼著他倒黴很久了。”,楊文來了興致。
錢三多連連搖頭。道:“是太子李珏!”
“李珏?”
楊文眉頭一簇,旋即又舒展開來,道:“他要被廢了吧?作為太子、儲君,他實在是個廢物。跟章賢太子比起來,如同貓虎之別,被廢是遲早的,他不可能作為帝國的繼承人。我現在倒是比較好奇,誰是新的太子!”
“您猜對了,太子李珏不知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在看望抱病在床的聖皇時,竟然挑/逗淑華貴妃,被聖皇抓了個正著兒。聖皇大怒,本來就很差的身子更差,已經不省人事,據說……離死不遠。李珏因此事被拘禁在東宮不準外出半步,偏偏這個時候還從東宮裡搜出了兵甲。天后不顧母子情份,已經準備越過聖皇廢了李珏,”,錢三多侃侃而談,道:“不過您也猜錯了,沒有新太子,朝野上下甚至沒有人提及此事!”
“那倒是怪事兒了!”,楊文伸手讓錢三多扶起,面色煞白的靠在床榻邊緣,琢磨著說道:“聖皇時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