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春秋戰國時有四大名將,秦皇獨得其二,一為王翦,二為白起。這四大名將其他三人或許不分上下,但惟獨白起不得不拿出來高其他三人一籌。此君之狠戾震古爍今,僅長平一戰便坑殺趙卒四十萬。相對比下蚩尤之亂,不過於此矣。那長平之下,流血成川,沸聲若雷,至今還瀰漫在漫天的殺氣中,可見一斑。
默默的坐在車廂中,楊文蹙眉沉思,蓋因林小侯爺說的那個名字——白無雙。
自白起之後,白家人彷彿全都繼承了那種暴戾的血脈,心性殘忍,手段毒辣。偏偏這家人每代都會有傑出的天才,讓許多與其有冤有仇的人,絲毫找不到機會去打壓。要知道多少豪門貴族在歷史的長河中泯滅,連至聖老子的血脈都能斷絕,白家能一直興旺不衰,殊為不易。
白無雙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並且,楊文還認識。不僅僅是認識,當年白家還曾經想作為聯姻將白無雙送到靠山王府做童養媳來著。只不過老太太不同意,事情只能作罷。不過在一段時間中,楊文也曾與同樣穿著開襠褲的白無雙一起玩耍過,留下了深深地……心理陰影。
車窗外似乎吹來一陣風,楊文打了個寒顫,伸手緊了緊狐裘大氅,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夾到一起。想起白無雙,他就會有這個動作。直到現在,楊文還覺得老太太當年真是做了個無比明智的決定,不然,他楊文現在大概已經被送進宮裡,成為一個不完整的男人了吧?
白無雙是個奇女子,很有本事,文華榜上的位置比蒙堅都要高出一籌。曾經隻身赴北疆,以殘忍的手段將一個狼蠻部落,包括婦孺孩童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斬殺。還很細緻且不辭辛勞的將那些腦袋擺成京觀,立上自己的名字牌坊,囂張得很。
事實上從很小的時候白無雙便展現出這方面的一些苗頭,比如說。兩小無猜的與楊文蹲在地上玩螞蟻的時候,忽然發現楊文身上比她多了點東西,於是乎便揪著不放,還要找刀把那嘟嚕東西割下去,再劃上一道,讓楊文變成跟她一樣。
對於楊文而言……那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如果她也要參加的話……我還是不去了吧?楊文在馬車中暗暗想道。
因為那個夢魘般的名字,楊文的心情一度變得極差,回到長樂公主府後,他決定要收拾收拾東西,前往大學書院住一段日子。確保那個女魔頭忽然想起自己找上門來。但他沒想到的是……
“吱嘎——!”
急匆匆的推門而入,楊文翻箱倒櫃的開始收拾自己的筆墨紙硯,還有最近抄寫的儒家典籍。忽然,楊文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一抬頭。便看到自己房間角落裡坐著一個人正託著腮幫子,笑眼眯眯的看著他。
角落裡的女子有著細緻烏黑的長髮,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嫩的讓人想要去掐上兩把。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面板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楊文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是自己的房間無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是誰?怎麼出現在我……”。話音戛然而止,楊文此時此刻彷彿是被人卡住了脖子,白皙的臉漲的通紅,喃喃自語:“我一定是在做夢!沒錯!就是還沒睡醒!”
之所以楊文有這番表現,蓋因角落裡的女子走了出來。讓他看清了對方潔白的脖頸上,戴著一根紅色的絲線繩兒。紅線繩兒沒什麼可奇怪的,是那紅繩兒上的一枚透綠的翡翠銅錢,它讓楊文陡然認出了這個女子的身份!當年還是他送的呢!
“一定是在做夢!”,楊文悶頭就要往外走。
“嗆啷——”
燭火映照下,劍芒閃爍,寒氣逼人,攔在楊文身前,那女子笑眯眯的說道:“青梅竹馬來了,你居然要走?不給面子啊!”
楊文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臉色煞白,兩條腿忍不住的夾在一起。他現在很害怕,比當初銀玥姬要殺他的時候還要害怕!哆哆嗦嗦中,楊文哭喪著臉道:“無……雙……你,怎麼……怎麼來啦?”
沒錯,來人正是曾給楊文幼小心靈留下極大面積陰影的白無雙,她看起來與楊文年紀相仿,身材小巧玲瓏,怎麼看都是個可愛少女,偏偏她實際上卻是個反差很大的女魔頭,人稱“兇屠女”!
白無雙收了手中那柄血色的長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楊文,嘖嘖稱奇:“當年咱們還在一起玩泥巴的小屁孩兒,轉眼間十年過去,你如今看起來愈發的英俊了啊!真是不錯!”
楊文擠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