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下,飄飄白衣隨簌簌秋風起舞,獵獵作響。
看著被人粗魯的橫在青龍戟上、扛在肩頭,生死不知的兩個少年人,韓尋彬彬有禮的說道:“能把我的師弟放下來麼?”
“啊?啊!好啊!我正愁怎麼救他們呢!”
敖雪愣頭愣腦的將肩膀上的青龍戟放下,連帶著被串葫蘆一樣串在上邊的兩個慘白少年也被放下。還好楊文與北宮伯玉已經昏過去了,不然看到自己被如此對待,不說被氣死,肯定也會羞惱的吐血。
“救他們?”,韓尋的手裡慢慢凝聚出一隻翠綠翠綠的笛子,看著龍女敖雪,神情有幾分殺意:“我雖然不會打架,但不是說……不會殺妖!”
“好可怕!”,敖雪咧著嘴,一張俏臉被她自己的頑皮鬼臉兒破壞的乾乾淨淨。嘻嘻的笑著,她接著伸出一隻手,露出手背道:“你們這些人族呢!就知道打打殺殺,看清楚了,我這是這個……楊文,哦!楊文的妖寵,是來救他們的,至於是誰把他們傷害成這個樣子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囉囉嗦嗦的不及時救他們,他們真的會死!”
韓尋瞧見了敖雪手背上的血契符文,微微蹙眉,旋即露出和煦的笑容,躬身施禮,道:“實在抱歉,誤會你了!”
說完,韓尋快速的走到楊文與北宮伯玉身邊檢視,兩隻手凝聚溫和的文力放在兩人的胸前,一定程度上,儒家較為溫和的文力對治療傷害很有幫助,不過這個傷害僅指有關於智海方面的,其他的傷害還得是醫家的手段最為厲害。
他們是碰上什麼人了?韓尋心中忍不住的驚訝與自責,驚訝在於,北宮伯玉的傷來自於文力上的過度透支,讓他的智海遭受了極大的創傷,楊文……更甚有之。韓尋是個好師兄。所以他為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師弟而感到自責。
“我得儘快找人去給他們治療!”,韓尋將楊文與北宮伯玉夾在腋下,說道:“你請自便,失陪了!”
敖雪也知道為什麼。就算她是楊文的妖寵,有些地方還是不能涉足,比如,儒家的大學書院,比如,道家的天人道院。扛著青龍戟,敖雪大搖大擺的走了,完全不像是個女人。
長安城外。
手持寶劍的餘鋒矩殺氣騰騰而至,卻發現銀狼王朗悅早已不見身影,只有魏子夏望著天空。眉目威儀。即便如今已是大儒之尊,餘鋒矩對自己的座師還是如父親一般恭敬,上前拜禮道:“魏師!”,稍頓一下,他問道:“銀狼王朗悅呢?”
“跑了!”。魏子夏長吐一口濁氣,搖頭道:“他的本命神通實在詭異,若不解其中奧妙,別說是我,只怕半聖也留不下一心逃跑的他!難怪他敢深入帝國腹地,原來是有所憑仗啊!”,轉過身。魏子夏不悅的問道:“你剛才在何處?還有,為何天人道院的大天師、墨家的大墨豪一個都沒有出動?”
餘鋒矩彎身低頭,恭敬的說道:“魏師有所不知,這潛入帝國腹地的妖王並不止一個銀狼王朗悅,還有妖蜃一族的妖王、夢蝶一族的妖王也潛伏在長安城。他們聯手佈下幻陣迷霧,我等六人盞茶時間不得破。”
魏子夏點了點頭。他曾鎮守帝國東疆十數年,與妖族交鋒不知多少次,豈能不知妖族神通詭異,尤其是妖蜃與夢蝶這兩種妖族,一旦成為妖王。本命神通厲害得緊,稍不小心,便會著了道兒。
微微嘆息,魏子夏收了黑玉戒尺,揹負雙手向長安城內行進,嘴裡還嘆道:“罷罷罷!一次不成,還有下次,還是儘快將城中的妖族餘孽……咦?”
在魏子夏的感知中,長安城內的妖族竟然所剩無幾,只有寥寥幾個還被道家、儒家、墨家三學說的弟子圍殺。要知道他與銀狼王朗悅交手的時間絕不超過一炷香,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僅憑那些修為並不高的學院弟子,自然不可能厲害到這種程度,也就不難解釋他心中的驚訝了。
“你們中有人出手啦?”,魏子夏問道。
餘鋒矩搖頭道:“沒有,我們全都被妖蜃王、夢蝶王拖住了。不過,長安城內不久前曾爆發宏大的浩然正氣,湍天巨浪般席捲全城……至於是誰,弟子不知!或許是有人路過順便出手?”
“魏師!”
遠遠的傳來呼喚聲,魏子夏與餘鋒矩望了過去,但見韓尋夾著兩個生死不知的書院學子正向這邊跑來。
待韓尋近來,魏子夏看清了那兩個學子,連這位老古板都忍不住無奈了:“怎麼老是這兩個禍害?”
韓尋有些自責的說道:“長安城內的妖王,不止三隻,除了妖蜃、夢蝶、銀狼王,應該還有一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