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樣子,一堆觸手在一旁散落,樣子狼狽不說,那觸手還像蟲子一樣,讓人覺得噁心。
由此看來它好像還是很喜歡在我手裡待著的。
當然它是在我的右手上,這估計也跟我剛開完陰陽手,右手上還殘留一些極陰之氣的緣故吧。
說不定還是我的極陰之氣滋潤了它,才讓它的觸手變得如此的美麗。
我這麼想的時候,那阿魏魍也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觸手,然後又看了看我,彷彿是被我猜中了。
它對我笑了笑,然後轉頭才對屍精那邊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的名字?”
屍精點頭。
阿魏魍就說:“我們是仡佬族人,叫竹謠,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貴州一代。”
剛才聽阿魏魍和屍精的對話,我已經知道,它們共用的身體是一百多年前的人,那會兒應該是清末。
屍精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呆呆地重複了好幾遍:“竹謠,我叫竹謠,竹謠,竹謠,好好聽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不錯,可也沒有到了屍精說的那麼誇張的程度,它之所以覺得好聽,是因為它自形成以來從來沒有過一個名字,這是它的第一個名字,它心裡自然開心和興奮。
阿魏魍繼續說:“本來我是想著這個名字我獨佔了的,所以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也是我一直逃避你的原因之一,因為如果跟你分享了我的名字,就我不再是那個唯一的我了。”
屍精絲毫不因為這個生氣,反而是很感激地對阿魏魍說:“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名字,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名字,我真的很興奮,因為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依靠。”
我忽然明白了,屍精對阿魏魍的依賴,來自它還是細胞的時候,對竹謠魂魄的依賴,現在主要的鬼到了阿魏的身上,形成了阿魏魍,所以屍精對那魂魄的依賴,也就轉嫁到了阿魏魍的身上。
那種依賴就好像是孩子對母親!
這也是今天晚上屍精語氣變化最大的一次發音。
阿魏魍這邊的觸鬚也是又快速的舞動了幾下,像是被屍精的這些話觸動了。
見阿魏魍這邊不說話了,屍精繼續說:“還有呢,你繼續說啊,我們生前是什麼樣子的,我們是做什麼的,還有我們為什麼會被人拋屍後山?”
阿魏魍沉默了一會兒說:“在清末的時候我們仡佬族出現了一次大規模的人口衰減,我們就是在那個過程中死掉了,那會兒我們的寨子因為臨近安大土司寨子,所以受到他的統治,安大土司是彝族人,那會兒全國都很動亂,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安大土司就要我們宅子所有的村民都改族。”
“我們竹姓的族長大人不同意,就帶著我們竹姓的仡佬族民眾反抗,可我們的實力差安大土司太遠,當年雍正皇帝改土司為朝廷流官的時候,多少苗寨的土司都被打倒了,可卻偏偏沒有動他們,所以我們這些人更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我們死了很多人,一部分人被抓去做奴隸,而我們的那身體就不幸被抓起去做了奴隸,後來安大土司的兵要玷汙我們,我們搶刀殺了那個士兵,他們就把我們殺了拋屍到了後山溝。”
“說到這裡阿魏魍身上觸手的擺動頻率就溫和了許多,看起來十分的傷感。”上女私圾。
我心裡也是感慨,生活在那樣的年代也真是竹謠的悲哀啊。
屍精那邊頓了一會兒說:“安大土司還活著嗎,我要去找他報仇?”
阿魏魍笑了笑道:“你跟著王滿生那個騙子那麼多年,他沒有告訴過你嗎,時代已經變了,安姓的土司早就絕跡了。”
聽到阿魏魍的話,屍精忽然在原地蹲了一下。
阿魏魍問它怎麼了,它就往我們這邊看了看說:“忽然弄清楚了這些事兒,我感覺好空虛,這裡,很空……”
本來我以為屍精會指一下自己的心臟位置,可它卻看起有些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阿魏魍愣了一下,剛準備開口,可那屍精卻忽然說了一句:“我明白了,我只要吃掉你,你的東西就是我的,你知道的那些事兒,也都是我的了,我要吃了你!”
屍精忽然開始發狂,這是怎麼回事兒?阿魏魍不是它的依靠嗎?
不等我反應過來阿魏魍嘆了口氣道:“看來你跟了王滿生那個自私鬼十年,你徹底變了,你心中的善良已經完全被邪惡給吞噬了,你就像當年的安大土司,他搶了我們仡佬族的一個寨子,而現在的你卻想著要搶走本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屍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