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裡就會回來了……
“十一月裡才會回來啊!”胤礽對淑嘉這樣抱怨著,“四個月,這一年,汗阿瑪才在京裡住了幾天?”
淑嘉沒見過胤礽這樣多動,兩人相處的時候,胤礽不像在外面那樣端著,卻也挺穩重的,現在這樣子,倒像是身上安了彈簧一般。
“汗阿瑪上半年是有大事兒,下半年,你也說了,為了翦滅葛爾丹會盟蒙古。”
“那也不用把老大一直帶著吧?”
原來,此君的不滿皆源於此啊!“也不獨帶著他一個,不是把老三、老四他們都帶上了麼?”
“老三、老四不會給我砸黑磚!”
這倒真是個問題,溝通不良,很容易生出誤解。普通父子之間的誤會,兒子挨兩句罵,解釋一下就好,遇上脾氣暴躁一點的爹呢也就是抽一頓算完。到了皇家這裡,老子一句話,就能把兒子扁個不成人形。後果確實比較嚴重。
“多寫寫信也是聊勝於無,要我說,大嫂的產期就在九、十月裡,到時候……跟汗阿瑪請旨,請大哥回來也不是不行啊。”
胤礽道:“明明老大已經是容不下我,老爺子偏偏還想要兄友弟恭,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做父母的,總想著兒女和睦。老爺子想什麼,咱們就做什麼給他看,實在不行,錯也不在咱們,汗阿瑪最是聖明的,怎麼會看不到呢?”
胤礽對這個話題有些不耐煩了:“看得到看不到也就這樣兒了。回回如此,老大就是做錯了,汗阿瑪也不肯狠罰他,還要我優容他。”
淑嘉不知道胤礽是不是對自己的‘勸諫’不高興了,當即閉嘴,不過這麼些日子取來她至少弄清楚了一點:提到胤禔,只要不是胤禔倒黴,胤礽一準心裡不舒服。也許是兩者都有吧,淑嘉心裡下了個斷定,也不能怪康熙啊,胤礽是他兒子、胤禔也是,胤礽、胤禔已是仇敵,但於康熙來說,都是兒子。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淑嘉決定過兩天再提醒胤礽要想好應對胤禔的法子。大戰下來,胤禔怕是要封爵了,胤禔的年齡擺在了那裡,即使沒有這場戰爭,也到了封爵的年紀了。
一旦封了爵位,就要開府出宮,到時候胤禔真是海闊憑魚躍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地方有地方,非常方便他搞奪權活動。而胤礽,還要繼續住在奉先殿的隔壁、乾清宮的東南,祖宗看著、皇帝瞅著,是多麼的不方便啊!
能不能趁現在康熙不在宮裡、胤禔也不在宮裡,大福晉要生產、惠妃還要盯著宮務的時候……在乾東頭所裡安插個人呢?到時候也好有一訊息來源。可惜了,結婚沒多久就懷孕,然後是被各方人馬盯著安胎,還來不及培養自己的勢力呢。
淑嘉扼腕。
過了兩天,她終於得了機會,與胤礽提及此事。胤礽收到康熙描述沿途風光的信件,回來跟淑嘉長吁短嘆了一回,又抓著兒子的胖腳讓他在紙上踩了兩個印子:“這會兒要是能在汗阿瑪身邊兒踩上幾個腳印就好了。”
淑嘉失笑,把小胖子抱到一邊,看著紅袖打了溫水來,方氏小心地投了帕子給小胖子擦圓滾滾的腳丫。“你要不甘心,也脫了襪子印兩腳。”
惹得胤礽差點沒翻白眼,淑嘉看他有話要說,對方氏道:“把阿哥抱下去罷,到他睡覺的時辰了。”
打發走了人,兩人才繼續剛才的話題。胤礽道:“常年在宮裡悶著,骨頭都要鏽了。”淑嘉道:“我看你坐得很穩麼,也是汗阿瑪信你,把家都交給你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胤礽無聊地道:“你是婦道人家,不懂這個。”
淑嘉怒了:“我怎麼不懂了?不就是看著四方天、四方地,覺得好男兒該志在四方麼?我也想出來看看來著,多久沒看著不帶角的天了……”
夫妻一通感慨,淑嘉道:“說這些怪沒意思的,現在孩子小,也走不開呢。對了,有件事兒,我該跟你商量一下兒的。”
“?”胤礽眼帶疑問。
淑嘉道:“我想,歷來皇子初次封爵差不多都在二十,叔王、伯王都是如此。如今又有大戰,明年大事已定,怕是要給這些兄弟們開府建牙了……咱們是不是該備好了他們喬遷的賀禮?省得到時候又慌亂,開府不同於移宮,還有封爵的份子也要備著呢,咱們還沒備過這樣的禮,要早些下手才好。”
胤礽還真沒想到這一條,正在捻著念珠的手指一頓,深深看了淑嘉一下,旋即轉過眼去。淑嘉說完,心中也是惴惴,她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仗著劇透+本地常識。北京有個雍和宮,她是知